\t“哼，你什麼都沒有，不是還有命嗎。你現在帶著你賺的那些黑錢亡命天涯，還有一線生機。但是現在，你這是自尋死路。”楚欽上前邁了一步。
\t我看見何誌虎居然嚇得戰栗了一下，他的手按在了扳機上，大喊道：“別過來！再過來我真的一槍打死她。”他的手掐住了賽琳的脖子，賽琳皺眉輕哼了一聲。
\t楚欽立馬舉起了雙手，向後退了幾步。我注意到，從我們進來到現在，賽琳都沒有說過一句話，沒有發出過一聲叫喊。何誌虎掐著她的手，指節都發白了，她應該相當痛苦才對。
\t隻是這樣看著她，我就已經覺得胸口無比的窒息。痛疼似乎能蔓延到我身上，我不禁喊了出來。
\t“夠了！何誌虎！你已經卑鄙到不擇手段了嗎！”何誌虎聽見我這麼一喊，臉上出現了一絲震驚，然而很快就被獰笑取代。
\t“不擇手段？對，我現在就是不擇手段了。我變成今天這樣，難道不是你麵前這個人造成的嗎！究竟是誰不擇手段在先，是誰！”何誌虎的手越發的用力了，賽琳的眉頭已經緊蹙在了一起，但她還是沒有發出一聲哼叫。
\t楚欽冷眼看著這一切，他似乎完全不在乎何誌虎手中的賽琳。他往後退了幾步，看著阿武，說道：“這個人已經瘋了，你覺得還能留嗎？”這是一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話。
\t“瘋子當然不能留，兩個瘋子都別留了。”阿武冷冷的答道。他舉起了槍，裝上消音器，對準了何誌虎。
\t“慢著！你不要這個女人的命了嗎！”何誌虎睜大了驚恐的雙眼，他將賽琳護在他的身前，把半邊臉也埋了進去。
\t“嗶！”槍火閃爍，一聲奇怪的音調在廢舊的空間裏響起。何誌虎露出的半邊眼睛爆裂開來，濺出一陣血花來。
\t何誌虎的手還緊緊的箍著賽琳，帶著她一起斜斜的倒了下去。他的手指僵硬在了手槍的扳機上，根本來不及去扣動。
\t椅子咣得倒在地上，賽琳這才發出了咳嗽的聲音。整個空間都隻有著一種聲音，我本以為阿武跟楚欽會馬上衝過去救她，可兩個人都隻是冷冷的看著。
\t“別裝了，這種程度的繩結，難不倒你吧。”楚欽背過身去，眼神非常殘酷。我是第一次見楚欽的眼神裏有殺意，隱藏在眸底最深的地方。
\t就這麼沉默了幾秒鍾，我看見賽琳的手從繩結裏出來，她掙脫開了何誌虎的牽製，站起身來，眼神輕蔑的俯視著何誌虎。
\t“果然爛泥就是爛泥，做什麼都沒有用。”賽琳冰冷的聲音，她理了理自己被弄亂的頭發。“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t我驚訝的看著賽琳，她目光中帶著狡猾的光，雙手環肩，似是看著一場好戲般的笑著。
\t“現在。”楚欽回答。“你做事真的很幹淨，無論我真麼查都追查不到證據，每每到關鍵時刻線索就斷了。如果不是你自己站起來，我就會覺得是我冤枉你了，好好的把你抱回家。”
\t賽琳聽了，嘴角的笑容抽搐了一下。眼神閃爍了幾下，便低頭開始冷笑，伴隨著刻意的掌聲。
\t“這麼說，你終究還是輸給我了？”賽琳眼中含著淚，看著楚欽意味不明。而楚欽，也正以同樣的目光看著她。
\t“現在呢，是要殺了我嗎？”賽琳撿起了何誌虎的槍，慢慢的走向楚欽，她伸手遞過去。“用警槍好了，這樣甩起責任來也方便。”
\t楚欽冷哼了一聲，說道：“殺人，用什麼都是一樣的。既然動了殺心，就不怕承擔罪孽。不過要殺你，真的不容易。可不殺你，總有一天死的是我。”
\t賽琳的眼裏出現了光，點了點頭似乎是讚賞。“我看中的男人，果然不一般。比起年輕時候愣頭青的模樣，越來越具有大將之風了。也罷，你自己決定吧。”她將槍用手絹擦了擦，抹去上麵她的指紋。
\t“我走出了這個玻璃廠，下次你可就沒這種機會了。”賽琳一步一步的靠近他，摟住他的脖子，嘴唇湊上去就是一個熱吻。
\t楚欽沒有回應，隻是像冰冷的雕像一樣站在那。賽琳沒有見怪，她誘惑似的擦了擦楚欽的嘴角，斜眼看著我，留下一股意味不明的笑，轉身離開。
\t門口傳來汽車的聲音，那是來接賽琳的人。
\t我一臉迷惑的跟著他們兩人回到了車上，楚欽沒有跟我解釋，我也不知道怎麼開口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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