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鸞見胡舊歌發現自己,不再掩藏,笑嘻嘻地迎了上去。烏鳳站在離白鸞不足十米處,背負長弓,雙目緊閉,似冥想,似養神,渾身卻仍舊散發著冰冷的殺伐之氣。
“師姐,我看見你把那個廢物藏到你的閨房了。”白鸞一把抓住胡舊歌的手腕,嬌嗔道。
胡舊歌微微笑,摸了摸白鸞的頭:“小孩子家家的,別亂說話。我不過是想幫仲公子療傷而已。”
“對了,師姐!那個廢物,嘿嘿,不是……那個仲公子本來不是跟個凡夫廢物一樣麼,嘿嘿,現在怎麼突然這般厲害哩?”白鸞喚仲西為廢物時,見胡舊歌神情不悅,旋即稱其為公子,胡舊歌也實在對這個精怪丫頭無措可施,也隻得由她。
是啊,縱使南海天材地寶無數,也不曾聽聞有何異寶能瞬息恢複功力,更不用說仲西此刻一身靈力早勝從前,若非仙界靈丹,定是遭有奇緣,遇高人醍醐灌頂,傳授功法。
“我也不知,怕是仲公子在海底有所奇遇吧。”胡舊歌突然秀眉一揚,捏起白鸞的小耳朵,“後日便是大戰之時,你還不去好好修煉,瓊花閣除去你跟烏鳳,已無高手,倘若你們敗下陣來,怕是我們這些女流之輩日後在南海之勢定將被其餘六派排擠至極。”
就在白鸞假意叫疼的時候,一道烏芒“簌”地劃過胡舊歌的手背,竟有斑斑血跡落在白鸞一襲雲白紗衣之上。不遠處,烏鳳手執一把黝黑玄鐵弓,聚靈力為箭束,眨眼,又是朝著胡舊歌連發六道箭芒。
胡舊歌大吃一驚,實在不懂,為何每次無論白鸞與他人嬉鬧或打鬥之時,是真或假地喊疼,不管對方是誰,烏鳳便拔弓便射,箭箭直逼要害,不死不休。
白鸞也不曾料到烏鳳竟真敢對胡舊歌也下如此重手,心下大怒,齊腰青絲瞬息化為妖豔紅發,雲白紗衣也旋即化作一身赤紅鱗甲戰衣,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墨綠長弓,對著迎麵而來的光箭,信手一揮,那六道箭芒便沒了蹤影。胡舊歌的庭院並不是很大,此刻白鸞一身紅衣紅發,嬌小的身子四周氣浪狂卷,靈力洶洶,縱身一躍,翻身落上屋頂,對著烏鳳那處,隨手就射出一十八道赤紅箭芒,無論哪一箭,靈力之巨比之仲西先前南海之上爆耀出的水珠,有過之而無不及。
普天之下,沒有人能在我麵前傷害她,即使是我自己,也不行。
“你們瘋啦!白鸞,快住手。”胡舊歌神色大變,白鸞變身紅發,旁人或許不知這究竟有多可怖,但是她卻是親眼所見。十一年前,曼木仍以長老身份執掌瓊花閣時,因胡舊歌入世任務未成,還留戀人間美食,旦胡舊歌回南海之時,曼木一怒之下一掌擊在她胸口,即便那時胡舊歌一身修為已是瓊花閣第一,但是長幼有序,胡舊歌不敢以靈力抵禦,被這一掌硬生生震得昏死過去。白鸞那時恰巧采摘完情花回來,遇上胡舊歌倒下那幕,竟化身一襲紅衣紅發,當時在議事廳的三十六名堂主那日之後,便再沒出現過;曼木也在那日起,閉關五年,待身子複原後,方才出關。
白鸞怒生,紅蓮焚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