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小白與銀月獅戰得昏天暗地,瘋狂無比。
元躍卻輕輕鬆鬆的作壁上觀。
他打開債書雜物庫,翻撿著裏麵的東西,想要找到那具銀月獅幼獸的屍體,東西堆得太多太密集,紅眼魔牛的牛皮骨角一大堆,找起來不是一件容易事。
問題總是要解決的。
他猜到了四階銀月獅的目的,多半是為了幼獸而來,想要解決問題,自然要找到幼獸屍體。
至於聊天,僅僅是找東西時候的消遣,看牧小白劍氣縱橫的威風模樣,想必是猶有餘力。
有苦說不出的牧小白卻快要氣炸了肺。
他氣力大減,渾身疲軟,麵對玄獸中的戰鬥獸銀月獅一族,能夠勉強維持一個平分秋色的局麵,已經是難能可貴。
但元躍絮絮叨叨的聲音卻讓他心煩氣躁,鬱悶無比。
要知道,不管是之前的容多情,還是眼前的銀月獅,麻煩都是元躍惹出來的,結果擦屁股的卻是他,太沒天理了!
這卷發小子,陰險,卑鄙,無恥,腹黑,難纏……
元躍每多說一句話,牧小白就給他多增添一個貶義詞,初遇的第一印象,真是糟糕到了極點。
“啊,找到了!”
元躍終於找到了銀月獅幼獸的屍體,從雜物庫取了出來。
果然,幼獸屍體一出現,四階銀月獅就發出了悲痛欲絕的哀鳴,也不顧牧小白的攻擊,徑直朝屍體撲了過來。
元躍身形忽閃,連忙躲得遠遠的。
他剛停下身子,牧小白也同時出現在他身邊,滿臉蒼白,氣喘籲籲,大汗淋漓。
“啊,辛苦了!”
“辛苦你個頭,你個混蛋小子!”
牧小白有氣無力的罵了一聲,一屁股坐了下去,哈哈的喘著氣。
再繼續戰鬥下去,他說不定真要被銀月獅拖垮。
四階銀月獅伸出巨大的爪子,輕輕的撥弄著幼獸的屍體,發出聲聲哀鳴,似乎在呼喊著幼獸的名字,又像是期待幼獸的蘇醒,滿懷希望,終究絕望。
“玄獸也有感情啊!”
“廢話!”
元躍聽著四階銀月獅的哀鳴,摸了摸鼻子。
牧小白卻嗤笑道:“傷感?同情?憐憫?以後見了玄獸都不下手,全部放過?你小子難道是個博愛主義者?”
“看到這種母子相哀的場麵,你難道不感慨一下?同情一下?憐憫一下?真是鐵石心腸,冷血無情的家夥!”
元躍撇了撇嘴,笑了起來。
他不是冷血動物,當然感慨。
但日後遇到玄獸,該出手的他還是會出手,該殺的一樣要殺,就像紅牛鬥獸場裏一樣,成百上千的紅眼魔牛,他一頭頭的殺下去,一樣的冷血無情。
同情憐憫,是人類的美好品德,但在此之上,卻是種族立場。
屁股問題,永遠是人類永恒的話題,這才是最終極的道德存在!
四階銀月獅終於停止了哀鳴。
它轉頭看了元躍一眼,眸子裏竟有一絲感激之意。
叼著幼獸屍體,四階銀月獅轉身向山脈深處掠去,竟準備一去不返。
“麻煩就這樣解決了?”
“哪有這麼簡單,更麻煩的來了……”
牧小白一臉的古怪,想不到事情會這麼簡單解決。
但元躍卻一臉苦笑。
他發現自己最近真的走背運,麻煩一個接一個。
“幸福時光即將走到盡頭,地獄試煉將要開啟……”
他喃喃的念叨著蘑菇帽小男孩臨走時說的話,眼皮急跳個不停,一種莫名的不詳預感逐漸逼近,讓他心驚肉跳。
一道銀色長虹急掠而回,卻是叼著幼獸屍體離開的四階銀月獅。
“哈哈哈!小畜生,你這回終於逃不掉了!你絕對逃不掉的……”
熟悉的狂笑聲響起,尖細如鴨子。
渾身血跡的容多情出現在一處山頭上,跟他一起的,是一個個頭戴黑色圓帽,身穿黑色排扣大衣的冷麵漢子,人數密密麻麻,不下上百。
各個方向上,氣息雄厚的高手一個接一個的冒出來,堵住了元躍逃跑的方向。
都府容家,傾巢而出的人手,這時候終於彙聚起來。
“就是這少年,奪走了兩件瑰寶?”
一名身材臃腫的黑臉漢子出聲說道,身上肌肉像皮球一樣彈個不停。
四階一品的容天山,也隻能站在他身側,神色恭敬。
容家家主容天河,四階一品,能力者。
還有一名神色冰冷的中年,靜靜守在一旁,容天木,四階二品,能力者。
“你小子惹麻煩的能力,還真是登峰造極!”
牧小白不得不苦笑了。
元躍環顧四周,撇了撇嘴。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