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不韋被秦王軟禁在一處別宮。
我來到軟禁呂不韋的地方,看著略顯荒涼的大門,頗有虎落平陽之感,這呂不韋聰明一世,可也落個悲慘結局,曆史總是如此,如同戲劇,成敗榮辱果然盡在一念之間。
“老大,你愣著幹嘛,還不進去?”彩兒的催促把我從緬懷曆史的思緒中拖了出來,我整了整道袍,用蘭花指 捏著拂塵,昂首步入呂不韋的居處,身後李斯領著一幹隨從緊緊跟著。
呂不韋的住處有點冷清,不過花草布局錯落有致,冷清就變成淡雅了。
我拐過幾個小彎兒,來到一間側殿,守衛說呂不韋正在裏麵。
我長吸一口氣,叩門,無人應答,我推門而入,一個幹瘦的老頭子坐在殿中,我的到來似乎並沒有幹擾到他,他一直閉著眼睛。
高人就是高人啊!我感歎道,就這做派,相較下來,倒是他更像神仙了。
“呂相……”我對呂不韋是有點崇敬的,所以稱呼自然就恭敬了不少,若是換成別人,早就老呂老呂地叫開了。
“”哦?國師來了!”呂不韋睜開眼睛,看了我一眼,道:“前幾日我聽聞有神仙降臨鹹陽,隻當是須發皆白的老者,沒想到竟然是如此年輕,嗬嗬,國師,請坐請坐……”呂不韋一開口,先前的壓抑一掃而空,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呂相,國師此次來是有事和呂相商討,李斯在此不方便,暫且告退!”李斯原本尷尬地站在一邊,這個未來丞相見呂不韋隻給了我一個人位置,知道呂不韋不希望自己參與談話,倒是磊落,直接告退了。
我嗬嗬笑著坐下,將拂塵一扶,道:“呂相進來身體可好……”
呂不韋笑著,我們彼此寒暄一陣,開始正題。
我說道:“呂相,本仙此次來有一事要確認,呂相能否以實相告?”
“國師請講……”
“據傳呂相乃是當代秦王的生父,這事兒可是真的?”我問話時緊緊盯著呂不韋的眼睛,希望能看到一些蛛絲馬跡,可是我顯然是嫩了點,呂不韋沒有絲毫異樣。
“不錯……”呂不韋很幹脆地認了,倒讓我覺得有點突兀,我先前隻是試探,按電視劇裏的常規劇情應該是由呂不韋否認,然後由我來揭穿彼人虛偽的麵具的,可是……人家老呂承認得多光棍!
“不愧是一代相國,氣度不凡,氣度不凡……”我笑著點頭。
呂不韋笑:“國師提此事有何意?”
“這個……”我撓了撓頭,道:“既然呂相早就知道,那為何不和大王相認?”
呂不韋搖頭:“相認也罷,不相認也罷,無論怎麼說,我始終是他的父親,他認不認我,已經無關緊要了,這些政兒自有打算,我老了,不想再理這些咯。”
“你在逃避……”我終於看到呂不韋眼中的一絲異動,如果換句文雅點的話來說,就是那眼中蘊含著有幾分無奈,幾分落寞,幾分滄桑……
“其實你是很想和大王相認……”我試探,如今的呂不韋已經是垂暮之年,一般人老了就喜歡和子女在一起,我以此推斷。
呂不韋依然在笑,可是那笑容已經變質了,那是苦笑。
“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出來吧……”我循循善誘,棒棒很是時候地變成了單放機,一首《二泉映月》悠然響起。
“我……唉!”呂不韋歎了一口氣。
“呂相啊,其實你的事兒我全都知道。”我見呂不韋似乎不想說,便開始捏著下巴瞎咧咧:“呂不韋,男,生卒年月……跳過,衛國濮陽人,十八歲開始在陽翟行商,從不短斤少兩,後在邯鄲見到入質於趙的秦國王孫,從而入仕……”我閉目掐指說著,這些資料要搞到並不難,上網百度一下就手到擒來,我知道僅這些是不行的,所以我昨天就叫彩兒搜集了更多有分量的資料,我的話仍在繼續:“有潔癖,卻偏偏有足癬,曾為此懊惱,四處求醫未果,少年時品行不正,八歲時偷竊隔壁王二小家橘子,九歲時偷看鄰村張小花洗澡,十歲時暗地裏抓了王老漢家的看門狗做成燒烤,十一歲時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柳素芳,被父親罰站三天……”
“你住口!”呂不韋突然大叫:“你怎麼知道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