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明明就舍不得夏小姐,為什麼還一定要她走呢?”
助理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他一向了解紀程言,這個男人總是喜歡壓抑著自己心裏的感受。
“你說什麼?”
陰鷙的眸子狠狠的掃過麵前的男人,嚇得助理一愣:“我的意思是……”
剛想解釋什麼,還沒來及開口,紀程言薄唇微啟,一字一句冰寒刺骨:“那種女人,我有什麼舍不得的?”
紀程言拿起桌上的照片,擰作了一團廢紙:“走了才好。”
“是。”
助理附和,可是卻又有些擔憂:“可是少爺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剛才秘書告訴我,紀少已經弄錯了三處地方……”
“出去!”
紀程言不悅地掃了麵前的男人一眼,聲音宛若地獄裏來的修羅神那般刺骨。
“別再我麵前提她的名字。”
紀程言垂眸,又努力讓自己進入工作狀態,拿起季度報表審核起來。
但隻有他自己才清楚,以他現在的狀態,根本什麼都看不進去,一切不過是逞強而已。
助理心知肚明,但是也不敢再繼續招惹紀程言,隻得灰溜溜地離開了辦公室。
夏暖暖不過才離開幾個小時,紀程言的整個思緒卻完全被她包裹。
他沒有像往日一樣準時準點的下班,差不多到了晚上九點,才從辦公室裏離開
秋天的風冷颼颼的,吹在人的身上,卻涼在人的心底。
助理開著車一路來到了公寓外,車燈照亮著前方的路,也照到了那個一直再等他的人。
“紀少,前麵那個人,好像是夏小姐。”
破舊的綠色路燈已經有些生鏽,風吹過女人的發絲,輪廓卻清晰的顯印在紀程言的麵前,那個人,的確是夏暖暖。
“下車去看看。”
紀程言皺了皺眉,擔憂的掃了女人一眼,猛然推開了車門,踱著優雅的步伐朝她靠近。
等了好久,夏暖暖又冷又餓。
在她的記憶裏,紀程言從來都是準時回到家裏,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才開車回來。
“你在這裏做什麼,我不是讓你走了嗎?”
紀程言的手微微一動,正想要脫下西裝外套遞給女人,可是又忽然想到了什麼,瞬間停滯了手上的動作。
“我在這裏等你,我知道你會回來的。”
夏暖暖注視著麵前的男人,在冷風中僵硬地擠出一抹笑容。
這抹笑容讓紀程言看得有些呆愣,他從來沒有看過她對他笑。
心忽然被柔軟擊中,他想要去關心她,可是腦海裏卻揮之不去紀小冉的威脅。
他不能這樣做!
“要是沒什麼事,我就上去了。”
他克製著不斷起伏的心跳,冷漠的開口,像是一具冰冷的雕塑,眸光不帶任何起伏。
“程言!”夏暖暖攥住了男人的手肘,一股溫熱的感覺瞬間侵蝕著他的身體:“我隻是想勇敢的麵對自己的心一次,其他的我都別無所求。”
他沒有抗拒,也沒有推開她。
這樣的溫存讓他覺得奢侈,他隻想把這一份感覺記在心底。
“你給我一點點時間好嗎?”
夏暖暖的眼眸裏充盈著期待。
他是多麼希望紀程言不要拒絕她。
“以前我一直不明白,我對你那種矛盾的態度,可是我現在明白了,一直以來我隻是壓抑著自己,不敢麵對自己的心,都是因為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