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閆木青沒有辦法冷靜,如果說嶽紫月是他唯一愛上的女子,那珍溪是他唯一的親人,他曾答應過母妃,要好好照顧她。
“我先回璃京……”閆木青聲音有些沉重,嶽紫月立刻會意,“我陪你一起回去,我略懂醫術!”
中醫不成,西醫也會有辦法,就算醫不好,她最起碼能知道珍溪到底得了什麼病。
為了不影響閆木青騎馬,嶽紫月坐在了他的身後,回頭瞧瞧被遠遠甩在後麵的風景,離開這裏,恐怕那份安寧也隨之遠去了。
晝夜兼行,在第二日傍晚時分回到了閆木青的府邸,府上的人看到四皇子回來,原本的盼望的焦急又變成了深深的擔憂。
“白管家,珍溪她怎麼樣了?”白管家正站在門口迎接歸來的閆木青,聽到問話,眼眶一紅,“雪娘不分晝夜照顧,可是珍溪公主一直沒有醒來,太醫也用盡了法子,連針灸也用過了,就是不管用!”
“說了是什麼病了嗎?”閆木青大步流星地往珍溪的房間趕,白管家顧不上腳步踉蹌緊追在後麵,“依舊沒有診出什麼病,隻是昨天王大夫瞧了,說恐怕是奇毒……”
這時,閆木青已經走進了房間,雪娘一看到閆木青回來,忙地從床邊起身,神色堪憂地望著珍溪,“四爺,珍溪她已經昏迷八天了,一直沒有醒!”
嶽紫月進了房間,看到躺在床上的珍溪麵色無華,連唇色都發白,明顯的是失血的征兆,可是身上又沒有半點傷口,怎麼會失血?
腦海裏極快的分析,卻沒有半點頭緒,突然聽到門外腳步匆匆,一個小廝走至門口,頗有些不安地稟告,“四爺,是六爺來了,說是來瞧瞧珍溪公主!”
“四爺,您前腳回來,他後腳就到,我看他是不懷好意!”薛超性急,不假思索揭穿了閆宇年的來意,閆木青心中雖然擔憂珍溪,但還是抬手阻止,“薛超,早就告訴過你,說話要有分寸,有些事情輪不到你來說!”
“是……”
“四哥剛剛回來就教訓護衛,果然好精力!”閆宇年笑聲朗朗,這哪裏是來瞧病人,分明是來看笑話,嶽紫月不滿皺眉,恰恰被閆宇年把她的表情看在眼裏,心底不悅的波瀾四起,隻是眉目之間還是藏著笑意。
聽到閆宇年的話,閆木青微微一怔,無論如何他也料不到,閆宇年對他的行蹤這樣了如隻掌。
這樣看來,如果閆宇年在回璃京途中想殺他,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一旁的薛超更是詫異,同時用無辜的眼神望著閆木青,他素來不會掩飾,如今被閆宇年一語道破天機,心中更加的慌亂。
含笑不語的閆宇年立在門口,自始自終都沒有看嶽紫月一眼,但不難看出,閆宇年的表情瞬間的轉變,雖然對他的來意不是很明確,但嶽紫月心裏明白,閆宇年今天來絕對沒有好事。
冀雲和安達的事情,他已經答應過她不會泄露,閆木青偷偷離開璃京之事就算告訴了皇上,頂多也隻是責罰,對閆宇年並沒有太大的好處,所以,她可以確定,他今天來肯定不是為了以上這兩件事情。
“難道,真的是來探望珍溪的病情?”要說有誰的心思難以揣度,恐怕閆宇年和閆木青都算是翹楚,他們一個笑麵桃花,一個冷鬱如冰,都把心事藏得極緊,別人很難進入他們的內心。
閆木青聲音沉厚,淡定自如地問,“不知道六弟突然來訪,有何貴幹?”
有些事情確實無需解釋,否則有越描越黑的嫌疑,嶽紫月暗自佩服地望了一眼閆木青,這個時候他仍然能保持淡然風度,不由對他再生欽佩。
閆宇年微微一笑,向門內瞅了瞅,然後十分關切地詢問,“這些日子,整個太醫院都在談論珍溪的病情,我聽聞之後,覺得還是前來探望一下這位妹妹的好。畢竟從小一同長大,感情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