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本就想先讓霏兒處理傷口,她卻執意要將這件事情處理完,胸口的鮮血狂流不止,直叫他心驚膽顫,可是卻拗不過她。
思以至此,司馬默便再也無心思管其他的事情,匆匆抱著洛霏離開,隻是在走的時候,目光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薑煒:“薑公子,今天的事情沒有弄清楚,還請你們待在府內,一切等霏兒醒來再說。”
他口中的雲珠,是他的妹妹,而自己夢魘中曾出現的那個白衣女子也叫雲珠,這件事必定有蹊蹺,他要弄清楚。
渾渾噩噩間,很多事情湧入腦海,床榻上的女子渾身濕透,像是做著噩夢一般,柳眉已經擰成了三道直線,雙眸緊閉,臉色蒼白,薄薄的小嘴幹裂。
突然,床榻上的女子猛然坐起,一臉驚恐,想起之前夢到的事情,便不由得打了冷顫。
大腦中似一萬隻螞蟻在啃噬自己一般,頭痛欲裂,全身虛弱無力,一點精神都沒有。
“霏兒,怎樣?”她還來不及做反應,耳邊便響起了一道溫柔的聲音,帶著粗繭的手在她額間探了探,緊繃的神情陡然放下。
洛霏神情柔和,緩緩靠在司馬默肩膀上,喃喃道:“司馬默,謝謝你願意相信我!”
那個時候自己衣衫不整的從屋內慌忙出來,外麵又站了那麼多人,自己真是百口莫辯,還好,當時他隻是惱怒的看著自己,並沒有過多的動作。
後來她質問阿婧的時候,他默默為自己披上披風,讓她冰冷的心升起一絲溫暖,因為憤怒而上下起伏的胸口,逐漸平靜下來。
“我當時也是憤怒的,但看到你憤怒的恨不得殺了阿婧時,便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所幸,我並沒有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修長的手緩緩搭上女子的背脊,慢慢撫摸,已為給她安慰。
抬頭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夜幕,洛霏疑惑的問道:“現在何時了?”
“你已經昏睡了三天,大夫說你中了媚藥,又受了傷,再加上強行使用內力,氣血逆轉導致昏迷。”司馬默眼裏劃過一絲擔憂:“什麼時候,你才可以改了你這性子?知道的人道你是善良,不知道的還說你生性愚笨。”
洛霏雙眸不滿的撇了撇,嘟著小嘴:“我哪裏知道阿婧接近我是為了害我?”
“莫不是你忘了如兒給你的教訓?”司馬默突然有一種爛泥扶不上牆的感覺,當時如兒給她的教訓還沒有受夠麼?
竟然又開始輕易相信別人,她又對薑煒那行人不知根知底,饒是他跟薑煒接觸的時候,也得仔細斟酌,更何況是一個涉世不深的她。
“薑煒呢?”,洛霏陡然想起昏倒前,薑煒他們說的事情:“阿婧?”
無奈的歎了歎氣,都被人害成這樣了,還擔心人家的安全,真是對她沒辦法:“放心吧,她沒事,薑煒還在府內。”
突然,眼裏升起一絲異樣,,不安的看了看洛霏,有些欲言又止。
他的舉動如何能逃過一直盯著她的洛霏,怔怔的說道:“你有事瞞著我?”
司馬默雙眸暗光流轉,心裏升起一股子不安,若她真的是薑煒的妹妹,會不會跟薑煒一起離開?不知為何,一股不祥的預感漫上心頭。
“你……”
“主子……”司馬默的話還未說出口,司馬雀的聲音便在紅色木門外響起,伴隨著清冷的夜幕,陰沉的如冰冷的寒冬一般:“薑公子想過來看看洛姑娘。”
一提起薑煒,司馬雀便恨不得將他淩遲處死,都是因為他帶來的那個女子,才害的洛姑娘那般,更讓主子徹夜不眠的守了她三天。
“讓他進來吧。”洛霏看著一臉惱怒的司馬默,淺淺一笑:“我還有好多事情需要知道。”
見她如此說,細眉緊緊擰著,臉色陰沉,但見洛霏一雙大眼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眼裏的水霧迷離,直直衝擊著他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心下一鬆,麵色依然冷硬,但說出口的話卻是對女子做了妥協:“好。”
他這輩子看來是被洛霏吃定了,隻要她稍微漏出一些懇求的表情,自己便沒有辦法對她強硬起來。
天上星子稀疏,月牙緩緩掛在樹梢之上,天地被一片寒冷之氣包裹著,三天的時間,地麵上白茫茫的一片厚雪,已經完全被消化。
霏城的夜府主廳,燈火通明,主廳的兩側擺放著四張黑色木椅,而正對著玄關處,擺著兩張黑色檀木椅,淡淡的檀香在蕭條的主廳中回蕩,沁人心鼻。
洛霏原本是打算在她的房間見薑煒,可司馬默如何都不肯,說她是女子,怎可讓男子隨便進入閨房?
這個世上,除了他,誰都不能到她的房間,洛霏執拗不過,便任由司馬默吩咐司馬雀讓薑煒他們在主廳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