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一個弑殺之人,隻是往往有些事情逼得他不得不這麼做,從前他可以不計較,但這次,那些人竟然追殺到了霏城,行動狠辣,守口如瓶,若是不用極致的手段,隻怕他還想不到對策,人便見了閻王。
可是,舅舅…..你便這麼希望我死麼?好歹,我也叫了你二十年的舅舅,即便沒有血肉親情,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過麼?
陰冷的眸子緊緊盯著前方,看不出來他此時在想著什麼。
禦天國,禦書房。
大雪紛飛,彌漫了整個世界,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而這座在京都屹立不倒的宮殿也不除外,屋子裏陰暗,隻有三盞燭火燃燒著。
著明黃色服飾的男子雙手負背,站在窗前看著外麵厚厚的白雪,俊逸的臉頰陰冷至極,沒有以前的稚嫩,而是經過很多事情後的成熟冷靜,甚至是絕殺。
細眉掛在額下,雙眸似是一灘深不見底的潭水,薄唇緊閉,麵上的表情就猶如這冰冷的寒冬,直叫人瑟瑟發抖。
腦中百轉千回,似是想到了什麼,薄唇輕啟,在沉寂的黑夜中緩緩叫到:“仇墨。”
不過片刻,黑漆漆的屋子便閃現出一個身影,他麵容冷峻,身材魁梧,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語氣冰冷,但對眼前的人卻透著恭敬:“皇上!”
“查的如何?”沒有轉身,泛著精光的眸子緊緊的盯著窗外,樹木早已幹枯,被白色附上了一層新衣,在濃鬱的冬季,添了一道異樣光景。
“她已到達霏城,在經過司馬雀國時,一路來路不明的黑衣人曾暗殺她,跟在她身邊的幾個人看起來來曆不一般,不過半柱香.功夫,便將那些人解決掉。”
喚作仇墨的男子聲音清冷,嘴中複述著他調查出來的事情。
皇上心神微斂,隨即轉過身,緩緩說道:“丞相府和將軍府可有動靜。”
仇墨身子一頓,說道:“將軍府並無動靜,隻是丞相那邊幾個月前派出去一波殺手,刺殺夜將軍,不過被夜將軍解決掉了,留了一個活口,那人後來如何,我們查不到。”
司馬默身邊的人個個不凡,他們的人根本滲透不到內部,隻是通過外圍的人打聽出有一個人被抓,後麵的事情卻是一點都查不到。
男子眉頭緊皺,麵上泛起一抹詭異:“他竟然有殺手?”
他一直都知道,朝中官員多多少少都會給自己找一些打手,饒是丞相也不例外,可他卻沒想到,他竟有如此武功高強的殺手,隨即,心裏便升起一抹危險的氣息。
若不是自己有先見之名,早早的建立起自己的勢力,莫不是那些殺手下一個要取的項上人頭便是他?
丞相?你真的如你所說,鼎力支持於朕麼?
狹長的眸子緊緊的眯著,銳利的瞳孔精光流轉,隨即看向仇墨:“盯著丞相府的一舉一動,有半點異樣立刻來稟告朕。”
“是。”仇墨點點頭,隨即想到了什麼,沉聲問道:“黑風教的人已經都依照皇上的吩咐全部撒了出去,他們什麼時候行動?”
“不急。”唇角彎彎勾起,“現在還不是時候。”
既然有人盯著司馬默,那他便不急著對付,隻要威脅不到自己的皇位,暫且將目光放在身邊。
自從洛霏那日逃走後,他的內心便升起了一絲恐慌,總覺得,他的皇位會因為這個女子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所以,自那日之後,他便創建了黑風教,就是為了以防萬一,出現一些與自己作對之人,如此一來,倒也方便他做一些明麵上不能做的事情。
葉家舊部占了朝廷一大半的人數,如今太後閉門不出,整日都在佛堂之內,由此一來,那些人便更加懷疑他改國號的目的。
在加上丞相一直在旁邊扇風點火,突然讓他意識到,這次丞相這麼積極,並不一定是為了自己的皇位著想,果然,他的人便立馬查到丞相府內養了一群武功高強的殺手。
“皇上,青貴人來了。”葉禮還來不及多做思考,門外便響起了張澤海的聲音。
銳利的眸子瞥了一眼跪在身前的人,冷冷說道:“退下。”
隻是片刻,屋內便剩下了葉禮一個人,至於那個人如何出去的,卻沒有人知道。
“進來。”
他的話音剛落,門口便出現了一抹纖細的身影,高挑的身材,綠色宮衣,絕美的容顏,柳眉下垂,臉頰兩側施了淡淡的胭脂,嘴角掛著濃濃的笑意。
手中端著一個紅色托盤,隻見上麵擺放著一個青花瓷的小碗,濃濃的香氣在屋子裏溢滿,她扭動著纖細的身子,迎著燭光,搖曳身姿。
動作輕盈的放下手中的托盤,聲音嬌弱似水:“皇上,臣妾想著您批奏折太勞累,便親手燉了補湯給您,喝了在批奏折吧!”
男子臉上陰冷的表情漸漸柔和,伸手攬過女子的腰肢,將她拽入懷中,一陣淡淡的薄荷香氣便傳入鼻中,頓時讓他神清氣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