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瞬,她的臉便瞬間曲了起來,好硬!

為了能讓自己的肚子裏有點食物,她隻好一點一點掰開堅硬的饅頭,硬著頭皮吃了下去。

太後的眼裏閃過一絲詫異,“這麼硬你都能吃得下去?”

“為了能活著離開這裏,我隻能這麼做。”

好像在說著無關緊要的話,她看了一眼太後,“太後沒有想過為什麼會被抓來這裏嗎?”

搖了搖頭,太後眼裏先是不解,隨即便閃過一絲亮光:“莫非……”

微微側頭,洛霏看著太後瞬間亮起來的瞳孔問道:“老夫人?”

“你知道?”

點了點頭,洛霏腦中不斷回想著她在祠堂看到的一切,總覺得老夫人在說謊,還有那個突然冒出來的老將軍,這裏麵疑點重重,恐怕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一個死了十幾年的人突然活了過來,這任誰都無法相信,雖然老將軍將自己活著的事情說得頭頭是道,但洛霏相信,這件事必有蹊蹺。

還有老夫人,她無法相信一個母親不愛自己的兒子,這些對司馬默的冷漠,被她說成是因為將軍的死,可到底是自己親生的,怎麼可能這麼冷漠?

盡管皇上也是她親生兒子,但是這兩個人之間的待遇也太差了吧?

除非……想到之前在祠堂看見的帕子,然後看了一眼故作鎮定的太後,腦子閃過一個念頭,這……莫非是真的?

“你在想什麼?”一道疑惑的聲音響起,洛霏不由抬頭看了一眼太後,眼神不自在的閃了閃。

走到她的跟前,一同坐在冰冷的地麵上,纖細的手指一邊捏起被她掰成細末的饅頭,一邊緩緩的說道:“太後不覺得事情太奇怪了嗎?皇上和司馬默?”

原本平息下來的心情陡然暴躁起來,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寒冷,如同寒冷的冬天,“你是如何知道的?”

銳利的眼神直直的望著洛霏,像是一把尖利的長劍,狠狠的刺向她。

對上太後冰冷的眸子,淡薄的唇勾起一道完美的弧度,和太後的冰冷相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的聲音清淡,不似在皇宮時的討好,但卻多了一份尊重,“想來我被關在這裏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太後這麼聰明的人,不會想不到的。”

眼瞼低垂,心裏的不安緩緩升起,“你想說什麼?”

“隻怕是他們已經要將這國號給改了。”

從太後被關進來的時候,洛霏便已經猜到了其中原委,夜家的野心不小,老將軍和丞相的野心更大,至於老夫人?

那個女人心心念念她的嘉慶,隻要皇上安穩的坐在那個位置上,她會任由她的哥哥和老將軍折騰。

“什麼?”尖銳的聲音響起,坐在地上的太後猛地站起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洛霏,隨即想到之前皇上收到的奏疏,心裏一緊,“他們怎麼敢?”

不理會太後的憤怒,洛霏也隨即站了起來,看著因為憤怒身子不斷上下起伏的太後,“他們有什麼不敢的,太後都已經被關在這裏了,恐怕等你出去的時候,這天下就是姓夜的了。”

心慌充滿整個心靈,太後急忙走到鐵門處,用力敲打,顧不得手上的痛楚,心裏隻有一個想法,不能讓葉家的天下落到夜家手中!

“放我出去,你們不能這麼做,這天下是葉家的!”

空洞的房間傳來淡淡的回音,沒有人回答,隻有她一個在唱著獨角戲。

“你不要叫了,他們是不會放你出去的。”悠悠的聲音傳來,扼殺了她心底唯一的期盼。

像是失了神的精靈,她無力的靠在牆壁上,頭上的步搖因為她劇烈的搖擺,有些歪斜,精明的雙眼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毫無生機。

嘴裏喃喃的說著:“現在怎麼辦?我對不起葉家的列祖列宗啊!”

豆大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跌落在絳紫色的常服上麵,隻是一瞬,便化作一灘水跡。

想起之前猜測的事情,洛霏走上前,“太後,有件事我想我一定要告訴你。”

這是她目前能為司馬默做的,盡管隻是猜測,但洛霏心裏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斜睨著她,並沒有說話,現在還能有什麼事情比的上他們改朝換代重要。

“我猜測司馬默才是真正的皇子!是你親生兒子。”

烏黑的瞳孔猛地瞪大,震驚充斥著她薄弱的心,隨之而來的便是憤怒,不可抑止的憤怒,“你個妖女,你在胡說些什麼?他是夜府的兒子,莫不是你跟他們串通一氣來哄騙本宮?”

這是個陰謀,一定是!

忽略掉那張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洛霏耐著性子,“你對香菜過敏,而司馬默也是,據我所知,這禦天國對香菜過敏的人屈指可數,況且,從他出生,夜夫人便沒給過他一天好臉色,反倒是提起皇上的時候才會漏出溫柔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