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後恕罪,臣妾心急著去看表姐,所以才忘了禮數”
“哦~是嗎?可是有竹殿不在那個方向……有竹殿該是在那邊”,她指著與有竹殿相反的一條路說,高和立刻明白洛霏的用意,仔細打量著眼前的人。
她愣了一下,她倒是不清楚這有竹殿在哪兒,她隻是隨便走走熟悉地形,整天待在東苑兒實在把她悶壞了,心想頂著這張臉該是不會有人起疑的,畢竟她的易容技術在江湖上可是數一數二的,張芊小產的事兒也是在半道上聽說的。
可她不知道的是,杜常歡向來注重禮數,就算洛霏恩準後宮姐妹不必向她行大禮,她也依舊會向洛霏行叩拜之禮,為的也是博得洛霏好感。
“嗬嗬,多謝王後提醒,臣妾實在是太心急了,走錯了路都不知道”,又向洛霏行了個禮,她急匆匆地往洛霏剛才所指的方向走去。
“等等”
“王後還有何吩咐”
“那邊兒是往慎德殿的方向”,她不溫不火地說。
這時,熔還不知從何處閃了出來,“你去保護王後,我輕功比你好,我去追”
“好!”,閔拓立刻調轉方向,朝洛霏奔去。
回到禦花園,洛霏已經沒了蹤影,想去和熙殿問問她好不好,有沒有被傷著,想了想還是作罷,現在是白天,若自己貿貿然出現,會給她惹麻煩的。
他在樹梢樓宇間跳躍,很快便沒了蹤影。
比良宮牆外的一片楓樹林裏,假杜常歡扶著樹不住地喘著粗氣,剛才她可是牟足了勁兒的跑,可累死她了。
轉身怒氣衝衝地對身後的人道,“你還真追啊”
熔還冷冷地睨她一眼,“廢物”
“你說誰廢物!”
“說你”
她瞪大了眼,一臉怒氣地朝他走過去,熔還看了看自己尖利的指甲,滿意的笑了笑,忽然,熔還張開五指從她身旁閃過,隻見她的脖子立刻出現一道極細的血痕,緩緩地,有血液溢出,慢慢地,血液由紅色變成青色,‘噗!’的一聲,她圓睜著雙眼倒在了地上。
“廢物根本不配活在這個世上”,他抬頭望著被紅楓葉遮擋住的天空,心裏因血而感到愉悅。
他沒有注意到,在他的腳邊,從假杜常歡的衣袖裏滑落出來的兩個瓷瓶現在已經碎掉,血紅色的小蟲子可能太久沒有進食,將另一個碎掉的瓶子裏的血液全部吸光了,接著,它們的身體由血紅色漸漸變成暗紅色,它們好像還是沒吃飽,沿著熔還的鞋往上爬……
楓林深處緩緩走出一個著一身大紅衣裙的女子,肩上還背著一個竹簍,從竹簍裏傳出一陣陣窸窸窣窣的聲響,熔還皺了皺眉,“你來幹什麼”
“采藥……”
“采到了就回去,別到處亂走”
司馬拂荑注意到了正往他褲腿裏鑽的小東西,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她指著一旁的屍體,“把她帶走,我有用”
“你自己抗吧”,說完,他轉身準備離開,誰知肩頭一陣刺痛,接著他的心髒開始劇烈跳動,血氣上湧,一連吐了兩口血,側過頭,見肩頭赫然插了一根銀針,“你想怎麼樣”
“把她帶走,我有用”
咬了咬牙,“好”
將他肩上的銀針拔下,放下竹簍,“把手放進去”,她將竹簍的蓋子打開一條小縫。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照做了,將手伸進竹簍,誰知指甲碰到的卻是一陣濕滑冰涼,全身一震,“裏麵是什麼!”
“藥”,她淡淡地說。
“你該死!”,他剛想將手縮回,手指上卻傳來一陣劇痛,“啊!”,他將手縮回來,見手指上是被蛇咬傷的傷口,“你……”
“你的毒解了,走吧”,將背簍蓋好,背在肩上。
他摸了摸胸口,感覺心跳漸漸平緩,他惡狠狠地看著司馬拂荑的背影,將地上的屍體抗在肩上。
管事兒嬤嬤愣了一下,心想這溪才人是犯了什麼事兒,得動用這麼大一幫侍衛,不過正好,可以把這個瘟神送走,她轉身指著角落裏那間房,“溪才人就住在那間房”,說完,她急忙跑回房裏將門鎖上,生怕惹禍上身。
“你們幾個,待會兒見著人即刻拿下”
“是”
孟溪音一聽,完了完了,這麼快就被發現了,該怎麼辦啊,她急忙將門插上,背靠著們,焦急的喘著粗氣,眼睛提溜亂轉。
“啪啪啪”,肖佩用力地敲打這房門,聽裏麵五人應答,他微皺眉頭,用力地推了推,卻發現裏麵插上了門閂,外麵沒上鎖,裏麵卻插上了,那裏麵一定有人,他招了招手,“把門給我撞開”
“是,統領”
“砰、砰、砰”,孟溪音用力地抵著門,她咬著牙,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繼續撞,王有旨,寧可錯殺也絕不放過,如果她膽敢抵抗,格殺勿論”,這番話是說給門裏麵的人聽的。
“是!”
孟溪音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下了天大的錯誤,她怎麼可以把門插上,這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嗎?現在他們一定認定了她就是凶手,此時此刻,她悔青了腸子,可即便如此,也無用了,門一點一點的被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