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意思。”說話的男子笑了開去,“是我喜歡的類型。”
“王兄,你還嫌家裏王嫂不夠多嗎?”另一位一直沒說話的貴氣公子,也終於開口了,“喜歡的類型未免也太多了些吧。”
“是嗎?”被稱為王兄的男子俊眉一挑,“趕明兒我也給你物色幾位小王妃,省得你總是說道我。”
“我不要。”弟弟的眼睛,還定在洛菲和方良萼消失的方向,眼神之中充盈著迷蒙的霧氣,也不知道他是在看洛菲,還是在看方良萼。
“我一定會讓她成為我的人。”長相酷似司馬默的男人率先邁步離開,負手而行,慷慨說道。
回到方府,洛菲的心還在蹦蹦直跳,臉色緋紅,氣喘籲籲。
“二小姐!你可算回來了!”沒想到春桃先迎出來了,原來在長安街上與洛菲和方良萼走散之後,春桃苦尋不得,就直接先回方府等候了。
“春桃,你回來了啊。”說完這句,洛菲就要暈倒,緊跟其後的方良萼一把摟住往地上栽的洛菲。兩個人踉蹌著,方良萼就跪在了地上,護著洛菲周全。
也不知是天公作美還是天公不作美,原本晴朗的明月夜空,忽然飄起了鵝毛大雪。
方良萼感覺懷裏的人溫度十分之高,與下雪的氣溫形成了鮮明對比,心下暗呼不妙,忙讓春桃去請孫大夫。
孫大夫來診斷後,說洛菲是急火攻心導致內裏燥熱,又與外界一寒一烈兩廂碰撞導致的失調,需靜心靜臥,好生調養。
方良萼看著錦塌上閉目熟睡卻兩頰緋紅的洛菲,心裏歎著氣,自言自語道:“那個男子,一定與你有些前緣往事吧,不然你怎會如此……”
屋內炭火劈啪一聲,紅紅的火光映照在兩位玉人的臉上,倒也是一幅美景。
洛菲醒來之後,方良萼也沒有追問那夜元宵燈會上遇到的兩位貴公子究竟與洛菲有何關係。洛菲也似乎不想再提及,於是閉口不談。
轉眼,陽春三月。
這幾個月來,洛菲時常還會在夜裏夢到司馬默,夢到現世中的他,夢到長安街上的他,隻是到底哪個是他,洛菲自己都快分不清了。
說也奇怪,此後洛菲也不是沒出過門,沒湊過熱鬧,可是再也沒碰見那個麵容與聲音都與司馬默如出一轍的男子了。
方良萼應時趕考,不過求個練手,第一次竟也中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官職。但要離開國都,方夫人不忍心獨子獨身一人遠赴他鄉,而方大人也不用動用私權為自己的兒子調個京畿的官職。
無奈之下,隻能與戶部協商,說是推到過了重陽,再去赴任。
接下來的日子,方良萼帶著洛菲,去遊覽了好幾處比良的美景聖境,就好像方良萼一離開,洛菲就會失去這麼一個可靠又信賴的哥哥。
隻是洛菲拿方良萼當哥哥,可方良萼就真的拿洛菲當妹妹嗎?
時光如梭,轉眼就臨近重陽節。
方良萼知道離自己赴任之期不遠,便格外珍惜這不多的相聚時光。重陽節之時,他備下了滿庭院的黃菊。
“菲兒,我就要離京了,”一片黃燦燦之中,方良萼深情款款的問洛菲,“你還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良萼哥哥,”洛菲深吸一口氣,從手心裏捧出一朵最為嬌美鮮豔的黃菊,放在方良萼的手心裏,“一路順風,我和義父義母,等你平安歸來。”
方良萼收起手心,小心翼翼的攏住手心裏的嬌花,看著洛菲清澈見底的眼神,心裏默默承諾,待他功成名就,回來一定娶她。
方良萼離京赴任前,還約了賞燈那日遇到的霍花契,和一直逗留在比良的江滂沱,吃了一頓餞別宴。江滂沱還帶了一位少年來,名叫容卉,也自稱是奈遠國人,特來與江滂沱彙合,同行去漠空國遊曆。
“卉公子,敢問是姓容易的容,還是榮光的榮?”方良萼蹙著眉頭,問道。
“自然是容的容,”卉勾著嘴角笑道,“不然,我不成了奈遠王室了?”
“我正是由此一問呢。”方良萼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以作掩飾。
這場聚會一散,方良萼就真的離開國都了。
方良萼走後,方夫人待洛菲更加親厚,讓洛菲覺得慚愧不已。也讓她想起了福利院的院長,慈祥的媽媽總是有著相似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