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下,風神飛廖渾身已經被疼痛覆蓋,隨著鮮血流失,開始變的頭暈眼花起來。
屠翠花已經泣不成聲,一遍一遍呼喊著他的名字。
風神飛廖撐出一口氣來,讓她閉上嘴巴,免得在昏倒之前,再將耳膜震的破碎。
他是仙人之體,雖然被封住了修為,但凡間的俗器,仍舊傷不了他的性命,不過疼,也是真的疼了些。
屠翠花嚎啕大哭,哭罷了,才意識到背著他下山去。
一個女子縱然身強力壯,但終究是個女子,跌跌撞撞下了山去之後,天邊已經蒙蒙有些亮了。
在風神飛廖存留的意識裏,他被屠翠花背到了棺材鋪裏,連番試了幾個棺材之後,棺材鋪子裏的老板抱怨道:“什麼意思?人還活著你們試什麼棺材!是來我這裏尋開心的麼?”
屠翠花一聽,愣了半晌,而後哈哈的大笑起來,以致那棺材鋪子裏的老板以為遇上了瘋子,跑到後院裏,抄起一塊舊木板就要打。
身上挨了幾下,屠翠花還是很開心,半抗半扶著,又將風神飛廖送到了醫館裏。
醫館裏的小夥計看到風神飛廖的傷勢,覺得有些棘手,便見了老夥計來。老夥計來看了看,又叫了老大夫來。老大夫細細查看了一番傷口後,吧唧著嘴巴嘖嘖稱奇,說從沒有見過傷的如此重,還依舊活著命的人。
風神飛廖趴在床榻之上,後背傳來的傷口疼到了心裏,控製不住哼哼唧唧起來。在老大夫的驚呼聲中,風神飛廖的傷口終於得到了治療,但疼痛還是讓他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再醒來,風神飛廖發現他已經回到了屠翠花的家中,身邊圍著她稍大點兒的弟弟妹妹,見他睜開眼睛,忙問道:“風先生疼不疼?風先生要不要喝水?風先生要不要吃飯?”
風神飛廖擺擺手,沒想到問出口的第一句話竟是,“你們大姐沒事吧,她也受了傷的。”
屠翠花的小妹妹道:“大姐胳膊上流了很多血,已經被大夫包紮過了,但大姐好像很疼的樣子,帶著風先生回來之後,她一直躲在廚房裏哭泣。”
風神飛廖歎息一聲,“她是個傻姑娘,沒事就好。”
“風先生。”屠翠花的弟弟開了口,“你能不能留在我們家裏,你在的時候,大姐會開心許多。”
風神飛廖沒有說話,過了片刻,木門被人輕輕推開,屠翠花端了碗熱騰騰的湯進來,坐在床邊的凳子上,用勺子細細的攪了攪,遞到了他的嘴邊。
“我煮的肉粥,往日裏,你最喜歡喝的。”
風神飛廖動了動身子,由於傷勢都在背上,不敢躺下,隻能趴在那裏,張嘴咽下了一口。
再抬頭,風神飛廖看向屠翠花,見她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稍一動,流下淚來,卻又忙用袖子擦拭幹淨,似乎怕他笑話,嗬嗬的傻笑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