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鍾,在我們酒店房間客廳的床前,柳葉青和謝楠並排而立。她們兩人是一起來的,而且是用同樣的方式飄進來的。
此刻柳葉青含笑看著我們,她拉著謝楠的手,一語不發。黃金和我對視一眼,在謝楠出現的第一時間他也愣住了,不過僅僅一瞬間之後他的臉上便浮現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
叫花子老師倒還好,他並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抬頭看了看,然後便又自顧自的做小動作去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雖然我跟謝楠隻能算是萍水相逢、點頭之交,但估計沒有任何一個男人願意看到一個如此可愛漂亮的女孩就那麼香消玉殞了。
而窗邊站著的謝楠也是一臉訝異,她似乎也沒想到過會在這裏看到我和黃金。我問完話,立刻就注意到謝楠身上穿著的是一套清涼的粉色絲綢睡衣,無論是衣服還是身上其他位置,都沒有血跡,更沒有傷痕。
難道她並沒有出什麼事故,而是所謂的陽壽到了?不然怎麼會死的那麼幹淨!要知道一個剛剛身死的人,靈魂上一定會帶著肉身的死狀。
“你們認識?”柳葉青的嘴角翹了翹。
“認識呀,真是緣分,怎麼做個夢也能見到你!”
我還沒說話,謝楠便搶先開口了,不過她剛剛說完這句令我和叫花子老師更加震驚的話之後,便立刻轉向旁邊的柳葉青,道:
“姐姐,你這衣服真漂亮,我也想穿!”
“什……什麼?做夢?!”我剛剛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現在卻變成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對啊,做夢,你們都在我夢裏呀!不過這個姐姐還有這……這位大叔是誰,我怎麼不認識……我又夢到陌生人了,真好!”
謝楠的眼睛笑成了月牙,小嘴巴巴的說的飛快。她的興奮之情我能夠清楚的感受得到,可我現在依然不明白為什麼她會說自己是在做夢。
總不能讓我接受這個說法吧!謝楠在做夢,然後她就跟鬼似得被柳葉青拉到了我們這裏,那我們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是不是我們也在做夢?
我突然意識到這似乎是一個很久遠的哲學問題,類似於莊生曉夢迷蝴蝶的典故。可我現在沒有絲毫的心情來體會這個哲學事實,我隻想知道答案。
“你很少夢到陌生人嗎?”柳葉青聽完謝楠的感歎之後微笑著問道。
“對啊,很少,我每天都做夢,可夢到的大多都是我認識的人,那種路邊經過沒有交集的不算,像現在這樣能跟姐姐你說話,還能看著這位叔叔那麼久的情況,真的沒出現過幾次的!”
“恩,我知道了。”柳葉青點了點頭。
我在一旁看的很著急,因為我急切的想要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這是夜遊……遊……”叫花子老師在旁邊突然皺著眉頭開口。也不知道是因為結巴還是因為柳葉青對他的回應,反正叫花子老師這句話並沒有說完。
我很慶幸我是個人,不是一隻猴子,否則我現在一定會抓耳撓腮上躥下跳。不過盡管我是人,但我現在的表現也好不到哪裏去。
我按捺不住心裏的焦慮與好奇,直接站起身來到窗前,抓住謝楠的另一隻手將她拉到了一旁。我看了看柳葉青,發現她並沒有對我的動作又什麼反應,這才放心的問話。
“你怎麼了這是?你說什麼做夢啊,你這不是死了麼!你到底出了什麼事!什麼時候出的事!?”
“你在說什麼啊,我什麼時候死了!幹嘛咒我!”謝楠十分無語。
當然我比她更無語,因為我發現我的手竟然緊緊的握著謝楠的手腕。她是個新鬼啊,我怎麼可能這樣就握到了她!
如果她是個死了幾年的老鬼我到還可以理解,畢竟當一個死了幾年的鬼魂出現在人的麵前的時候,實際上也會刺激到人的大腦認知,讓人能感受到較為自然的身體接觸。
可說到底,這種本事絕對不是一個剛死掉的新鬼可以掌握的!
“你沒死?”我雖然不信,可還是狐疑的問出了這話。
“當然沒死啊,我在家睡覺睡的好好的,怎麼會死!”謝楠白了我一眼,可個動作更加凸顯了她的可愛。
我搖了搖頭,手也鬆開了,慌忙組織了下語言之後才道:
“不對不對,你沒死,可你現在卻出現在了這裏,你是跟我姐一塊從窗口飄進來的,也就是說現在的你就是一個鬼魂的狀態,這就代表你已經死了啊!”
謝楠被我說的啞口無言,她自己也不知道要怎麼來說服我了。所以她最終放棄了改變我看法的想法,又跑回了柳葉青身邊,拉著柳葉青的手不住的叫著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