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這兩件東西保護得很好,並沒有摔著碰著的。那天晚上,這位錢先生實在無聊,坐在宿舍樓前的台階上抽煙,加上天也熱,他把T恤脫了下來,光著膀子帶著。雖然是晚上,不過宿舍樓前後燈光明亮,並不會有什麼看不到的地方。
剛抽完了一根煙,正要續上的時候,他感覺到身前有一股風吹過,很是涼爽,可隨後他脖子上掛在外麵的佛牌碎了。沒錯,就是碎了,佛牌是一塊長不到十公分、寬兩三公分的木牌,可在那陣風之後,佛牌橫著從中間裂為了兩瓣兒。
印度很熱,所以那股涼風吹過的時候錢先生並沒有立刻察覺佛牌的碎裂,而是享受的深吸了一口氣。可緊接著他就發覺了佛牌碎裂,那一刻,他依然沒有多想,隻是拖著裂開的佛牌仔細觀瞧……然後一陣惡臭便湧進了他的鼻子。
惡臭,到底有多臭?用錢先生自己的話來說,就是那一瞬間,他的呼吸停滯了,而且是強行被身體自己停止了,同時胸口憋悶異常。
抓著碎裂的佛牌,錢先生跑回了宿舍……從宿舍門口一直到錢先生的宿舍門前,這段時間惡臭一直存在,直到他打開宿舍門進入宿舍之後,惡臭才消失了。
在那一瞬間,錢先生意識到問題所在了。錢先生的宿舍並不是自己一個人住,這是一個套間,三室一廳,一共住著三位同事。房門正對著的牆上掛著一塊神牌,是另一個同住的同事帶過來的,而且客廳裏還擺著泰山石,上麵寫著泰山石敢當……正是因為這兩個東西的存在,才算暫時救下了錢先生。
坐在客廳中,錢先生自己看著自己手裏握著的碎裂佛牌,發現佛牌的紋理本身是豎紋,也就是說這種攔腰斷裂應該是受到了一種巨力影響才斷的。可他記得很清楚,這塊佛牌自從自己拿到之後就根本沒有磕碰過。那麼,也就隻有一種可能了……
佛牌發揮了應有的威力,護住了錢先生,可雖然如此,佛牌本身卻碎裂身前。也就是說,那個東西恐怕不是簡單的惡鬼……回想起哪位印度老人的話之後,錢先生立刻意識到,自己必須回國,必須離開,趁著自己還沒遇到危險,趁著自己還有另外一個保命符。
所以,當晚,錢先生就訂了回國的機票,並且用最快的時間跟幾位關係不錯的同事打了招呼,然後叫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機場。
說道這裏,錢先生拿出一個小塑料包裝袋,裏麵裝著的就是那塊碎裂的佛牌。錢先生把佛牌交給了我們,希望我們可以確定下這事情到底是靈異事件,還是真的隻是個意外。
黃金拿著佛牌自己的看了又看,幾分鍾之後,在我們幾個期待的眼神中,道:
“錢先生,我隻能說你當時的決定沒有錯……而且也你很幸運,如果你訂的是第二天的機票,恐怕我們還能不能看到你都是個事兒……”
黃金的意思很明顯,這事情不簡單。真正的佛牌、護身符本身是有一定的法力的,但這種法力是消耗性的,而且法力也是有限的。錢先生如果遇到的是我們通常所說的惡鬼,那麼這塊佛牌至少可以抵擋兩次,然後才會出現裂痕,可也不會是斷裂。
佛牌斷裂的表現,隻能說明一點,那就是那個東西本身比通常所說的惡鬼要厲害很多。印度是佛教原產地,當地的寺廟很多,大佛也很多,得道高人也不少,但卻依然讓這樣一個莫名的“惡魔”存在,並且還在繼續害人,恐怕裏麵涉及了不少暫時未知的東西。
趙二青的父親已經幫我們辦理了護照,憑借他的關係,我們可以在明天就拿到護照,但簽證則至少需要一個星期的時間。也就是說我們還有一周的時間來調查清楚到底那個化為灰燼的家夥到底是不是還活著。
趙二青的父親和錢先生一起離開了,該說的事情說完了,他能告訴我們的也隻有這點,更多的可能需要我們到印度之後才能了解了。
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了,我用辦公室的電話先給家裏老媽打了個電話,又跟陳麗說了兩句,算是留下了一個固定的聯係方式。然後我又打通了石頭的電話,想看他有沒有收到我發去的郵件。
“郵件我看到了,正在看……我想知道,這人從被你釘在地上到化為灰燼中間,發生了什麼,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電話中的石頭說話很嚴肅,聲音之中滿是忌憚。
“沒有,那時候我和黃金在收拾剩下的鬼魂,等再一回頭就已經這樣了,中間頂多也就幾秒鍾的時間把……”
“恩,我先告訴你結論,這個人絕對沒死,這個身體隻是個假身,具體製作假身的辦法……我不是很確定,不過這並不重要,你們以後要小心了,這種假身的最高水平,僅憑眼睛是看不出跟正常人的區別的……”
電話是免提,我坐在桌前距離電話最近,黃金和趙二青距離電話稍微遠點但也就在我的旁邊認真聽著,石頭這話說出來之後,我聽到了兩聲倒吸冷氣的嘶聲。
“石頭哥,這有點假了把!”黃金皺著眉頭衝著電話叫到。
“假?假不假問果子,他遇到過……”石頭頓了頓,又道:“對付這種假身,普通的符籙是沒有什麼用處的,經文對這玩意起到的作用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