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還手,也沒人攔著,甚至連站在旁邊的葉秋和李鑫都沒有出手幫忙的意思,所有人仿佛都沒有看到眼前發生的一切。
因為,我曾經開玩笑的說過,如果在警察局裏麵真的挺不住了,就咬舌自盡吧。
那時的夏冰輝打趣的說,電視劇裏麵都是騙人的,咬舌自盡根本不會死。
我說未必,隻不過需要強大的意誌力而已,需要把自己舌頭咬斷的一瞬間吞進自己的嘴裏,因為斷舌傳來的疼痛會讓人昏厥,吞進去的斷舌會阻擋呼吸道,這樣就會把自己活活噎死。
隻不過卻不曾想,一句玩笑之言,夏冰輝卻真的遇到了挺不住的時候。
“佳傑,別這樣,別這樣。”何佳傑瘋了,但謝浩文身旁仍有頭腦清醒的兄弟,馬玉才立刻跑到何佳傑身旁給他拉開了,又不停的向我道歉。
我沒說話,也並不惱火,因為我心中清楚夏冰輝的死我至少有一半的責任,無論是那句玩笑之言,還是並沒有提前看穿吳文星他們的打算。
“浩文,報警嗎?”葉秋說。
謝浩文抬頭看向葉秋,忽然又沉默了半晌,他說:“不,報警太便宜他們了,我要他們死!”
葉秋沒有多勸,隻是靜靜的站在旁邊。
忽然間我的手機又響了,我掏出來看到又是吳文星打來了,撇了眼謝浩文,默默走到他身前把手機遞給了他。
謝浩文打開揚聲器,冷漠的說:“吳文星是吧?”
“是,你又是誰?”吳文星說。
“謝浩文。”謝浩文說。
“嗬嗬,原來是你,你們已經到了吧,記住了,這件事,隻是一個開始,咱們慢慢玩。”吳文星又說:“想報警也可以,事是我一個人辦的,大不了我就進去蹲個十年八年,出來照樣幹你們,有種咱就慢慢玩。”
“嗬嗬,報警?報警也太便宜你了,這筆賬,我要你血債血償!”謝浩文冷漠的開口。
“我等著你們,殺父之仇不死不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吳文星說罷便掛斷了電話。
“哥幾個都記住了,冰輝為什麼會死,哥幾個心中一清二楚,他是為了咱們死的,多了,我也不說了。”謝浩文摟著夏冰輝的屍體猙獰的扭頭看向我們說:“吳文星必死,我不捅了他,以後謝字倒著寫,大不了我去自首,我認了,但是動我們兄弟,絕對不行!”
沒有人說話,場麵一片沉默,氣氛有些蕭瑟,卻難掩潛藏在眾人心中的那份殺氣。
其他人或許不知,但我們這群把兄弟卻心知肚明,夏冰輝隻所以會死,全是為了救我們。
其實他可以選擇招供,但他沒有,一個人要被折磨成什麼模樣才會選擇用輕生來逃避這份折磨?
很顯然當時的吳文星已經瘋了,否者也不會讓夏冰輝絕望,當時的夏冰輝也一定知道,他如果不招,或許同樣是死路一條。
以他自己的命,救了我們大家,且不說他忍受的那些折磨,和自殺的勇氣,便是為了眾兄弟能做到這一點,便是一條鐵骨錚錚的漢子。
“秋哥,阿澤,給句話吧。”謝浩文說。
“血債血償,還有什麼可說的。”葉秋說。
“好,什麼時候動手?”謝浩文說。
“找到吳文星的時候。”葉秋說。
“誰認識片警?拿些錢,隨便找個片警查一下吳文星他家的房產,我相信他既然敢動手,就不怕咱們報警,既然不怕咱們報警,他也不會躲起來,去他家,一定能找到他!”
我淡淡的開口,腦海中不由想起了那天跟隨賈文秀一起來的那個清瘦少年李夢偉,或許吳文星也能看出來這件事的蹊蹺,但我更相信在背後給他出謀劃策的人卻是那個清瘦少年。
“能找到嗎?”謝浩文說。
“一定,別說是他家有幾套房子,就算是他媽打過幾次胎都能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