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走,裝作不認識我。”
我神色一凜,立刻向陳欣身後走去,裝出一副不認識她的模樣,她沒說話,隻是在擦肩而過的時候輕聲說了句:“阿澤……保重。”
聽到這句“保重”的時候我已經越過了陳欣身後,但我腳下卻還是一頓,愣在原地咬了咬牙,沒說話,又繼續向前麵走去。
我走了幾十步突然回頭看去,看見梁躍他們六七個人正悄悄小跑著向我追來,他們沒有為難陳欣,也可能是沒發現,看那模樣,是想偷摸過來給我幾悶棍。
“王澤!我草泥馬!”我看到梁躍的時候他也看到了我,他見偷襲不成,立刻斷喝一聲,領著一幫人大步飛奔著衝向我。
我轉身一個箭步就跑了,我跑,他們追,足足跑了幾百米後,我慌不擇路的跑進了一個胡同,張宇豪陰我的那個胡同。
胡同挺深,有五六十米,但盡頭卻有一堵高約兩米的高牆,我跑到胡同中間的時候並沒有回頭,卻可以清晰的聽到身後傳來那暴躁的腳步聲。
快步衝刺,三步上牆,等我“蹬蹬”兩腳一躍爬上牆頭的時候並沒有立刻跳下去,而是蹲在牆頭上喘著粗氣回頭看著追過來的梁躍他們。
“等等。”我掏出一盒煙,笑著開口。
“草泥馬王澤!今天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他媽也得把你廢了!”梁躍領著他的兄弟舉著甩棍站在牆根下麵十多米遠同樣喘著粗氣的看著我。
我說:“別吹牛逼了,梁躍,你他媽也是夠蠢的,領著六個人就敢來追老子?”
“還裝逼呢?給我凍得跟狗似的,趕緊辦了他,早上還沒吃飯呢。”還沒等梁躍開口,我蹲著的高牆上突然搭上來四隻手,是辰逸和大劉的手,開口的是辰逸。
“梁躍,回頭看看。”我雙手插兜,叼著煙從牆頭上站了起來,身邊站著的是剛剛爬上來的辰逸和大劉,拿著棒球棒子的辰逸和大劉,牆頭之上,一夫當關!
“王澤,你他媽玩陰的!”梁躍和他的幾個兄弟同時回頭看了一眼,看到了老皮領著的十多個兄弟堵在了胡同口。
“梁哥,和他們拚了!”梁躍身旁的一個兄弟突然一聲怒吼,從袖口中抽出一根甩棍。
“草泥馬王澤!今天就算我死!也得扒你一層皮!”梁躍眥睚欲裂的領著一幫人向我衝了過來。
我說:“不為了你那病重的母親考慮考慮?”
“你他媽說什麼!?”梁躍忽然止步。
“你家住78棟2單元402,你媽病重臥床不起,這個時候,我的兄弟應該到你家了。”我說。
“我他媽跟你拚了!”梁躍一聲怒吼,猛然前衝了幾步,好似瘋了。
“我想,我們還有的談。”我說。
梁躍一愣,錯愕的抬頭望著我,身體顫抖不已的握著甩棍,咬了咬牙,領著人站在了原地。
我說:“男人的心胸就應該寬廣一點,其實咱們之間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不如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談一談,我讓兄弟去你家也沒別的意思,隻是送了一萬塊錢。”
“這一萬塊錢,可以用來給你母親治病,也可以當做你母親的喪葬費!”我說。
“我的意思,你懂嗎?”我說。
“你他媽什麼意思!?”梁躍舉起甩棍指著我。
“看來你還是沒懂。”我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又喊了一嗓子問道:“老皮,道上的規矩,卸一條胳膊多少錢?”
“三千。”
“腿呢?”
“五千。”
“一雙招子?”
“一萬。”
“一條命呢?”
“兩萬。”老皮頓了頓,又朗聲道:“但如果是個癱子,找些熟人,一萬塊錢也能辦的下來。”
我點燃一根煙,看了看牆角下的梁躍,想要開口的時候他的電話卻響了,他掏出來看了一眼,沒敢接。
“王澤,你牛逼!我服了,有啥事衝我一個人來!和我這些兄弟沒關係!”梁躍咬著牙把手中的甩棍“砰”的一聲甩到旁邊的牆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