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陽王朝,西楚大地,虛雲山下,葉王府邸猶如一頭山虎盤踞在其山腳,方圓百裏亭台樓閣,千門萬戶,極土木之盛,便是哪王朝的權力中心和另外三座王府與之相比也謙遜一籌。
作為這座王府的主人,可謂是在這廟堂和江湖中都功過參半,天下誰人又不識這被塞外異族稱為“人屠”的天策上將葉飛虎。作為王朝有數的異性王,便是與之同為四大鎮國王府的東離王蕭燁,南蠻王石蠻,北涼王齊雲飛也都自歎不如,可謂是得到了除開皇帝寶座之外的任何東西。在這西楚大地之上,可以說是當之無愧的霸主,便是哪遠在京城的皇帝也忌憚三分,用隻手遮天也不為過。
這也給那些滿口孔聖人的禦史大夫和那些與這位異性王政見不合的大人們彈劾無數次找了理由,可每次都被皇帝搪塞而過,這些大人們也隻會文鄒鄒的罵一聲葉屠夫,甚至有些滿腹經綸的士家大夫暗地裏誅心的丟了一頂“功高震主,大逆不道”的帽子。
今日的王府確格外的喧鬧,聽說三年前哪位不學無術,整天隻知道帶著家奴上潮聽閣的紈絝子弟,也是這不可一世的葉王府世子葉驍歸來,王府上下忙成一片。
再說三年前那位敢在金鑾殿上撒尿的世子殿下,被族中那些閣老們共同商議,成年禮前需苦行九千裏,去哪遠在關外漠北的無墟劍塚中取一劍,作為成年禮前的禮節
而作為風光無限的葉飛虎,沒次想著這恨鐵不成鋼的獨苗,那次不是氣的咬牙啟齒,本著磨練兒子的意誌,對族老們的提議毫無違和。
但很明顯受到了不小的阻力,用葉驍的話來說“沒事帶著家中惡奴去城中溜溜狗,去潮聽閣中逗逗美嬌娘,不比這九千裏的風餐露宿來的自在”,於是聽完老爹的話,便屁股一扭,轉身逗著樹下的螞蟻。
堂堂人屠天策上將,若是別人這樣對他,怕不是九族上下沒有一個活著喘氣的,可麵對這獨出的兒子,哪怕位及人臣的葉飛虎也犯了難,隻能蹲在葉驍旁邊,苦口婆心的勸到“兒啊,你說這一路走去,全當遊山玩水一翻,哪一路上的風景,便是我們這城中都沒有的,再說哪沿途的姑娘,一個個水靈靈的很,看上了那個,直接告訴老爹,爹就是綁也給你綁來”
“再說了,如果有那個不長眼礙了你的事,欺負了你,你就可勁的揍,皇室外的哪怕是朝堂上的文官武將,打死都不怕,有爹給你撐腰,你看你從小就聰明,爹再給你幾本天下間都有數的武功秘籍,你沿途隨便練練,沒準哪天就成了天下十大高手,到時候爹封你個驃騎大將軍當當,到時候騎五花馬,披重甲,多氣派,還不迷倒一大片小丫頭片子”
葉驍任憑老爹在一旁怎樣怎樣,一直用手中的小木棍逗著樹下的螞蟻,倒是津津有味。一旁的仆人管家看著這父子二人,想笑卻又不敢笑,憋紅了臉。也算是難為他們了。
葉飛虎見如此都打動不了葉驍的心,一咬牙,狠心說道“唉,真是浪費了我這個當老爹的一片苦心,本來想著禮成歸來了就再也不用逼著成親了,什麼娃娃親的都滾犢子,既然這樣那天我也要去南蠻王府坐坐,看看那石家丫頭什麼時候來葉府做做客”
葉驍一聽,眼睛一亮“你說的真的,沒騙我?”,“什麼沒騙你”葉飛虎故作神秘。“我去無墟劍塚,你以後不許再提我和石伯伯家的娃娃親了”,一想到石伯伯家哪位打小喜歡跟在自己屁股後麵轉悠流著鼻涕的跟屁蟲,葉驍就一個頭兩個大,再說成親了哪裏有自己一個人來的自在,沒事還能去街上拯救那些被欺淩的良家婦女。
“自然是真的,老爹什麼時候騙過你,你這是答應了?”葉飛虎明知故問,“好,我答應你去哪關外漠北,回來後你敢騙我,你給我等著”。
葉驍說完便回房收拾東西,其實自己老爹什麼都準備好了,隻是自己不知道罷了,葉飛虎看著自己兒子離去的背影,不經流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城門下,父子二人相對而立“此去路途遙遠,你好好注意身體,喜歡什麼就買,別虧待了自己,咱葉王府不差錢,要是沒錢了你腰間的玉佩也能當個千八百兩銀子,有人欺負你就告訴爹,葉字王旗下四十萬將士也不是吃素的”
“知道了知道了,您老在家也保重身體吧,這世上能欺負我的人還沒生出來呢,我去了,你也回去吧”
葉飛虎看著離去的兒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終還是化作一聲歎息,心裏還是有一絲絲的不舍,罷了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便轉身回了王府。
夕陽下,葉驍和一老仆在加上一匹棗紅駿馬,開始了九千裏的路程,時年,年餘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