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伸出手，一下一下的輕撫著洛醉的後背，低聲說：“這下有人跟你開玩笑了，不會讓你真的誤會的玩笑。”
總算是有人願意將高高在上的他當成一個普通人去看待，這才讓洛醉感覺到一絲生活氣息，而不是覺得自己的存在想是一個迷幻。
季燃簡直就是上天送來賠償他這些年的辛苦跟痛苦的禮物，讓他再一次感覺到自己是活著的真真實實的人，而不是百姓口中的神。
季燃對洛醉有許多說不上來的心疼，可她心裏卻又十分清楚，洛醉不需要別人的心疼。
可她不是別人啊。
——
離開京都前，洛醉還需要進宮跟永和帝商量一些事，季燃便趁機去了趟賀家茶館，她還是放心不下季菁跟賀永欽的事。
看到季燃出現時，賀永欽愣了一下：“嶺王妃不是要跟嶺王一塊去邊境？”
“嶺王出征會如此平靜的離開？”
倒也是，到底是嶺王殿下，若是他要出征，必定是所有百姓都會出來送他，京都必定是熱鬧無比，哪怕他隻是出征。
季燃看著賀永欽，開口便問：“你跟五姐姐如何？五姐姐最近可還有在與你胡鬧？”
他說完，賀永欽無聲的搖了搖頭，季燃不由得眯起眼，看得出他臉上的情緒並不十分愉快，像是有事。
季燃於是忍不住問：“五姐姐不鬧事，賀公子為何還是如此悶悶不樂？”
“王妃也知道，菁兒根本就不喜歡我，嫁給我不過是被逼的，她留在我的身邊又哪來的開心可言？”
他說的低沉，聽到耳裏總覺得有一股說不上來的心疼，季燃卻還是不解：“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賀永欽又是無聲地的歎了口氣，看著季燃，看到她眼裏的擔心這才緩緩開口：“菁兒……她有了身孕。”
季燃愣了一下，顯然有些意外的，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這不是好事？”
“孩子……是我強迫她才懷上的。”說到這句話，賀永欽有些難以啟齒，可卻也不知道為什麼，按理說這些家事不好在外人麵前道，尤其對方還是女子，可他竟如此輕鬆的將這句話說出來。
季燃是這世上第三個知道這件事的人，前麵兩個就是他們夫婦本人。
聽到他的話，季燃確實有些意外，更是沒想過賀永欽竟是會強迫季菁的人，可她竟也能理解，尤其是看到賀永欽現下愧疚的模樣。
“近一年來，五姐姐對你的態度都是如此，你又是如何忍受得了？”季燃無聲的歎了口氣，“五姐姐是個容易心軟的人，如今你們又有了孩子，你再好好哄哄她，一家人好好的過日子才是真正該做的事。”
季燃沒想到過來得到的竟是這樣一個結果，如今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話，可是她肉眼可見的是賀永欽眼底的愧疚。
不管是對季菁，還是她肚子裏的孩子，賀永欽有的全是愧疚。
然而，已經來不及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