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她倒也不必跟白醫聖說，她真正想說的是：“師父，我現在退出是不是已經來不及？”
如今已經不是她跟季菁的事，而是季家的事，就算她不願意幫助季菁，可按著季二叔的意思，必定是在這件事沒能得到解決之前，一定還會天天來嶺王府煩她，若不煩她便會去煩著季柏華他們。
想到這兒，季燃無聲的歎了口氣：“我真的不想再參與這件事。”
“可是你就連拒絕都不夠狠心，又談何不參與？”
白醫聖的話說得在理，她確實不夠狠心。
——
翌日。
季燃為了不讓季二叔來煩她，便直接出了門，去了賀家茶館，可她並非要見賀永欽，而是要躲著季二叔。
她認為季二叔總不能直接到賀家茶館來找她，逼著她出手幫忙。
然而，她的出現卻讓賀永欽認為是過來找他的，於是端著一份新作的點心來到她的麵前。
“嶺王妃此番過來，還是要提嶽父嶽母勸我？”
季燃一愣，回過神來後搖搖頭，到嘴邊的話卻被她咽了回去。
“王爺今日有事不得不去兵部，我閑著無聊便過來坐坐，你這兒總是比月下樓進得多，王爺回來我也能快些回府。”
季燃說了這麼多，唯一的實話就隻有“王爺今日有事不得不去兵部”，其他全是她胡編的。
洛醉不在府上，她不願意一個人去麵對季二叔，畢竟季二叔隻當她是季燃，而非嶺王妃，隻有在洛醉的麵前，他們才認為季燃是嶺王妃。
賀永欽自然能看破她的謊言，卻也並沒有點破，勾著笑意問：“我能坐這兒陪王妃聊會嗎？”
後者愣了一下，原以為賀永欽同樣不願意見到她，聽到他這句話還是有些意外，於是點點頭。
賀永欽給她倒了杯茶，良久才開口：“嶽父嶽母這幾次一直煩著你吧？”
季燃露出一絲苦澀，季二叔去嶺王府的事兒並不算是秘密，賀永欽知道也並不奇怪，季燃也便沒再瞞著。
緊接著聽到賀永欽說：“他們無非是想請王妃來勸說我不要跟菁兒和離，倒是我們的事打攪了王妃的清閑。”
季燃搖搖頭，輕聲說：“這件事說到底還是我的錯，若不是我貿貿然的將你寫好和離書這件事告訴五姐姐，這件事也不會發展到如今的地步。”
“和離書確實寫好，就算王妃不說，我也會同她說，隻是讓王妃去背鍋，實在不好意思。”
賀永欽臉上是滿滿的歉意，卻也是明顯看得到的悲傷，隻是他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
季燃不忍心點破他，卻還是忍不住問：“你當真願意跟五姐姐和離？”
“我承認我不想跟她和離，但她若是想要和離，我自然是願意的。”賀永欽露出一絲苦澀，“這近一年來，她已經足夠不開心了，我不願再看到她不開心。”
他隻是為了成全季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