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句話說得不錯,季燃確實不在意別人的看法,可她現在是要告訴沈芒,讓他離季菁遠一些,離季家人遠一些,這個時候她可沒有心思去應付月夏的話。
“月夏公子有事兒?”不等他開口,季燃又說,“若是沒有便請你先離開,我有話要單獨與沈公子說。”
後者一聳肩,將一盤點心放到她的麵前,依舊是呈上一碗笑意地說:“這是後廚新做的點心,你一會兒嚐嚐看。”
他的語氣溫柔得嚇人,這讓沈芒不由得多看他兩眼,都要懷疑他們倆是不是正如外頭傳聞的那樣,可他心裏卻很清楚,季燃不可能做出任何對不起洛醉的事。
季燃沒說話,月夏也並不覺得尷尬,放下點心便轉身退出包廂,還貼心的替他們將門關上。
可由始至終卻沒有得到季燃任何一個眼神,她是冷漠的,也是無情的。
沈芒不由得說:“你還真是挺狠的。”
這是他對這一年以來的季燃新的認識,他們從小便認識,可他卻發現他仿佛在這一年內才認識真正的季燃。
後者並不否認他的話,倒也接下話茬:“既然別人能對我狠,那我為何不能先讓自己狠起來?”
沈芒認同的點頭,看著她眼前的點心,一臉疑惑地問:“你跟這兒的老板到底怎麼回事,外頭傳成那樣,你們竟一點也不避嫌,他還對你那麼好。”
“我不介意你將我跟月夏公子這件事作為前車之鑒,若是你再私下與我五姐姐見麵,不久的將來,你們的傳聞也會變成那樣,但我們不一樣的是。”季燃一挑眉,“王爺相信我,恪靖郡主相信你嗎?”
季燃說到沈芒的心裏去了,恪靖對他確實沒到信任的程度,他們倆的感情沒那麼好,或者說,他們倆根本沒有任何感情基礎可言。
同樣的事發生在他們倆之間,季燃確實是比他要輕鬆得多,正如她說的,洛醉相信她。
可是——
“隻要是個男人都會介意這些事,你怎麼確定嶺王真的對這件事沒有任何介意跟想法?”
“我就是能確定。”
她不確定別人如何,但是對方洛醉,就一定不會騙她,再說洛醉隻說相信她,可沒說不介意。
看到季燃一臉認真且理直氣壯的說著話,沈芒心裏閃過一絲不悅,畢竟跟前的女子原本該是他的妻子,最後卻因為一次落水便成了別人的妻子。
原以為季燃嫁給洛醉會過得不好,可他卻看到季燃過得如同甚至比未出閣時還要幸福,他心裏多少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尤其是在兩者對比之下,憑什麼季燃可以過得如此幸福,而他卻要每一天都小心翼翼的麵對著燕裕,還要討好著恪靖?
氣壞了的沈芒冰冷地說了句:“說不定是因為不在意你才會不在意這些事,別把男人想得太好,尤其是神一般存在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