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燃長歎了聲,坐在凳子上才重新開口:“師父,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問你。”
聞言,白醫聖才知道季燃這一次特地過來找他怕是真的有事要問,他於是放下手中的藥材,走到季燃的身旁坐下:“你想問什麼?洛醉的傷勢?”
後者搖頭,有白醫聖跟董輕語在身邊,季燃從不擔心洛醉的傷勢會醫治不好,如今讓她感到為難的是如何麵對永和帝。
她猶豫許久才敢開口:“若是我自己生悶氣不願意去見某個人,可對方一直想要見我,我是不是該放下心中的矛盾去見一見他?”
“你也知道是自己心裏的矛盾,那與對方又有什麼關係呢?”
白醫聖說完,季燃愣了一下,竟無力反駁他說的話,這一回她知道確實是她的問題,可她實在是不知該如何麵對永和帝。
她曾以為自己是永和帝的女兒,曾以為自己的母親與永和帝之間有著不大幹淨的關係,當時的她怨恨清雅郡主,也怨恨永和帝。
如今誤會得到解答,她剩下的卻隻有愧疚跟歉意,一時間竟也不知該如何麵對永和帝。
季燃長歎了聲,緊接著聽到白醫聖說:“這不過是你的心病,你若是能將它放下自然就不會害怕麵對皇上。”
聞言,季燃一怔,偏頭看向白醫聖,後者瞧見她臉上的疑惑不由得輕笑了聲。
“我好歹是你師父,難不成竟還猜不透你心裏想的是什麼?”
季燃無奈一笑,索性也沒再繼續瞞著,反而大大方方地繼續說:“我是不知該如何麵對他,看到他總能想起自己曾經的誤會。”更多的是自責跟愧疚。
“為師明白,可是皇上並不知道你這些日子一直避著他,你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去見他,總歸不過是個誤會不是嗎?”
話雖如此,可她心裏卻還是有些說不上來的擔心,與其說是擔心,倒不如是害怕,她害怕永和帝其實已經知道這件事。
若是永和帝當著她的麵兒說起這件事,她又該如何應對,如何解釋?
白醫聖似乎看得出她心裏的擔憂,於是低聲安慰道:“他若是真心疼愛你,便不會因為你的誤會而生氣,你見過為師何時生過你的氣?”
季燃嘟了嘟嘴,緊接著聽到白醫聖繼續:“就算你用自己逼著為師來幫助洛醉,為師不也沒有責怪你,反而願意來幫助你們?”
“師父明明拒絕了我,若不是王爺親自去見你,你能來?”
聽到季燃悶聲說的話,白醫聖不由得輕聲笑了許久,無奈地搖搖頭,輕輕的敲了敲季燃的額頭。
“你呀,當真以為光憑著他一個人能勸得動為師?”就著季燃的疑惑,白醫聖說,“他若是你的仇人,為師還能幫他不成?”
說到底,白醫聖願意幫助洛醉還不是因為他是季燃的夫君?
意識到這一點,季燃整個人愣在原地,一時間回不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