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世子並不知道她心裏想著什麼,隻輕聲再勸說:“就連太子妃都去跟嶺王妃道歉,你又豈能不去?”
恪靖咬了咬下唇,她確實不想去,也不願意承認自己有錯。
“季燃她明明就是私生女,我為何不能說實話,我又沒有錯,為什麼要道歉?”
淵世子沒有說話,就一直盯著她,好一會才歎了口氣:“我當初就不該讓你跟著來京都,若非如此就不會遇到這樣的事,如今就連帶著你回雲南都做不到。”
永和帝的旨意已下,她確實不得不嫁,誰也不敢抗旨。
可看著恪靖的模樣,顯然不服氣,否則她也不會真的直接將事情鬧到甘泉宮,還與林菀若將季燃氣成這副模樣。
恪靖最後還是不得不親自去道歉,但在季燃的房門口卻進不去,季燃丟來一句:“我不想見她們。”
恪靖忍著不悅,可臉上始終掛著她的不悅,反倒是林菀若一臉淡然,就仿佛她早就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但也不惱。
林菀若能做到鎮靜自若,甚至沒有一天不悅的模樣,恪靖卻做不到,她冷哼了聲:“不是她讓我們來道歉的人,怎麼反而不願意見,這是要給我們甩臉子嗎?”
陪著一塊過來的淵世子輕聲說:“恪靖,你別鬧。”
恪靖還要說話,便聽到旁邊的林菀若說:“隻怕真正要我們來道歉的人並不是嶺王妃。”
“那是誰?”
恪靖問完就後悔了,因為答案已經十分的明顯,不是季燃的意思,很顯然就隻能是另一個人的意思——洛醉。
“他可真是護著季燃!”
既然已經確定自己不可能再有嫁給洛醉的可能性,恪靖索性收起她的,冷漠地丟了句:“我今日過來就算是見到季燃,也絕對不會道歉的,我並沒有錯!季燃本就是個私……”
聽到她的話,淵世子一愣,卻也沒給她說完的機會,抬手便捂住她的嘴,低聲說:“我的姑奶奶,你可別說了!”
恪靖推開淵世子的手,偏頭“呸”了聲,丟了句“她季燃算個什麼東西”後轉身離開。
她確實受不了季燃這般自視清高的人,但對季燃的恨意大概更多卻是因為洛醉對季燃的好,反襯出洛醉對她的不好。
淵世子看著恪靖離開的背影,留也不是,走也不是,一時間矛盾得緊。
這時聽到林菀若對守在門口的霍情跟霍境說:“既然嶺王妃不想見人,那本宮便先回東宮,待嶺王妃何時願意見人,本宮在親自上門致歉。”
她說完,同樣十分高傲的轉身離開,淵世子留了句幾乎一模一樣的話後抬腳跟上林菀若離開嶺王府的步伐。
林菀若知道再洛醉提出要她們親自來道歉時便是羞辱,可饒是太子妃,她也不過是一個女子,人微言輕,隻怕就算是洛醉要求燕裕道歉,他也不得不道歉,更別說她。
尤其是,洛醉能站起來了。
回想那天,她仿佛覺得洛醉是在給她些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