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燃百無聊賴的在宣紙上寫寫畫畫,她的畫畫得不算好,字倒還不錯,等到她回過神來才發現宣紙上寫滿了洛醉的名字。
想來許就隻有她一個人敢這般肆無忌憚的寫著洛醉的名字,旁人可是就連他的名字都不敢直呼的。
果然不愧是嶺王妃,膽識與旁人果然是不一樣的。
寫著寫著就困了的季燃便沒意識到趴在書案上睡著,唯有微微舒展開的眉頭讓人看得出此刻的她是十分輕鬆的一個狀態。
洛醉進來時就是看到這一幕,她趴在書案上,一臉舒服愜意的睡著的模樣。
跟在旁邊的靈兒不由一怔,本是有意上前將她叫醒,卻被洛醉伸手一攔,壓低聲音說:“你們先出去吧。”
靈兒將看向季燃的眼收了回來,看了眼洛醉眼裏帶著的那一絲溫柔後輕聲應了句“是”後退出書房。
霍境將他往裏麵推了推,隨後也便退出書房,小心謹慎的將書房的門關上,將時間跟空間留給屋裏的兩人。
從前,靈兒認為洛醉與外麵傳說的一樣冷血無情,相比之下她確實更希望季燃能嫁給對她多一些熱情的沈芒。
然而,在這段時間裏,她跟季燃一樣瞧見了洛醉正在的模樣,越發的慶幸自己小姐嫁的是嶺王殿下。
季燃本就是天之嬌女,她值得所有人對她好,這是靈兒盲目的以為。
書房裏。
洛醉從輪椅上站起來,輕手輕腳的走到季燃的身旁,將脫下來的外衣披到她的身上,繼而才瞧見她伏在身下寫滿了他的名字的宣紙。
未幹的墨跡將她白色的衣袖染黑,卻讓人覺得有些許說不上來的韻味。
再看小姑娘的睡顏,十分安心的模樣讓洛醉同樣彎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瞧見倒也頗為舒坦。
洛醉沒有打攪她睡覺,隨手從書架拿了本書來到窗邊供他累了便在這兒躺著休息的軟塌上坐著。
手裏翻閱著已經看過的書籍,可他並不覺得煩。
在很安靜甚至是平靜的一天裏,跟心愛的人在一個屋子裏,饒是一個睡著,一個醒著,這對他而言就已經是一件十分美好的事。
有些距離,可他還是能清楚的瞧見季燃麵對著他的睡顏,就連她輕微而緩慢的呼吸聲都全都落盡洛醉的耳裏。
這對他而言便是最好的聲音。
季燃不知睡了多久,直到外頭的天色逐漸的暗下來,洛醉手中的書越來越看不清時,她才醒過來。
讓她驚訝的是,一睜開眼,她便能看到側臉對著她的洛醉,平靜而溫和的洛醉坐在床邊,餘暉就這樣灑在他的身上,仿佛在他的身上鍍了一層釉,溫和而美好。
她撐起身體,披在身上的衣服滑落至地上,她顧不上這些,直勾勾的盯著洛醉,輕聲的喚了他的名字。
聞言,看得入迷的洛醉的目光應聲而來,對上季燃雙眸的那一瞬間,他心裏生出一種感覺:若是這輩子都如此,那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