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的是之前季燃獨自一人喝醉後將他認作“姐姐”,可季燃想到的卻是新婚之夜那個合巹酒。
耳根幾乎在那一瞬間紅了起來,微微低下頭。
緋紅並沒有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一連發出幾個“嘖嘖”聲後自言自語似地說:“可惜你釀的酒一滴都沒喝到。”
“我釀的酒?”
季燃剛要問緋紅是怎麼知道她私下有偷偷釀過酒,隨即便聽到恪靖的聲音傳來,她陰陽怪氣地說:“沒想到你跟洛哥哥的師兄關係這麼好。”
季燃不由得眯起眼,總覺得恪靖話裏有話,可她卻是看到恪靖的眼神在她跟緋紅的身上來回掃蕩時才意識到她話裏的真正含義。
她不由得眯起眼,將話懟了回去:“恪靖郡主這話說的,緋紅公子是洛醉的師兄,我自然要將他當成兄長看待。”
緋紅聽得稀裏糊塗,直到聽到恪靖說“你跟異父異母的兄長倒是親昵得很”後才猛地意識到她的意思。
他於是冷著語氣說:“嶺王府的事什麼時候輪到外人來指手畫腳?”
恪靖聞言,眼神一狠,直勾勾的盯著緋紅,可麵對這句話時,她確實是心虛的。
隻要洛醉不點頭娶她進門,哪怕她嶺王府住一輩子也算不得嶺王府的人。
可饒是緋紅說的話有道理,她也不願意聽。
“我之於嶺王府而言是外人,你就不是嗎?”恪靖一臉不悅道,“你不過也隻是洛哥哥的師兄,跟嶺王府又算得上是什麼關係!”
恪靖並不知道緋紅跟洛醉的關係如何,隻聽說這是洛醉的師兄,便再無其他。
她住在嶺王府這些天裏也隻是頭一回見到緋紅,以為他不過是過來串門,並不經常出現,便認緋紅與她差不多。
然而,她哪裏知道緋紅在嶺王府算得上是半個主人,府邸的下人在沒有違背洛醉跟季燃的意思之下,自然是聽從他的意思的。
緋紅從未見過敢說他跟嶺王府沒關係的人,聽到他本就對之沒有好感的恪靖說這句話時,他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緋紅常以笑臉示人,今日可真是難得看到他不悅的一麵,就連季燃都覺得意外,也很好奇恪靖接下來會受到什麼樣的“教訓”。
他勾起一抹冷笑,語氣冰冷地開口:“恪靖郡主的意思是本公子在嶺王府不過是多餘的存在?”
緋紅不愧是洛醉的師兄,冰冷起來竟與洛醉如出一轍,讓人不由得微微一顫。
恪靖倒以為說這句話的人是洛醉,可抬起時卻瞧見緋紅正冷著臉看她,讓她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卻是不知該如何接下話茬。
這時,季燃淡淡的開口了。
“師兄,恪靖郡主到底來者是客,你何必為難與她。”
季燃這句話足以透露出一點:緋紅在嶺王府從來就不是客人。
她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暗暗的將看向緋紅的眼神收了回來,但凡是洛醉的人,她都得罪不起。
恪靖突然感到委屈,“哇”一聲哭出來,這一哭把所有人都整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