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笑著說：“店小二去找我時，我已然走到茶館外，今日要核對賬目，姐夫不再我就得過來。”
不管是季燃還是季菁，她們要聽到的都不是這一句話，可瞧他一臉認真的模樣，季燃卻沒忍住笑。
她這一笑沒讓賀永欽看出什麼，卻讓季菁誤以為她是在嘲笑，更覺得自己被耍了，於是便騰得站起身。
“我要回府。”
她說完，完全不等任何人有任何動作跟話語，便抬腳離開包間。
賀永欽一臉懵的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裏有些說不上來的情緒，他不願意讓難得過來找他的季菁一句話都沒說便離開，可他卻邁不開腳跟上。
直到旁邊的季燃輕輕推了推他，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趕緊跟上去”後，他才恍惚過來。
盯著季燃，卻終究沒有任何動作。
“別愣著，趕緊去追五姐姐。”
季燃將他推出包間，和呆子這才抬腳跟上季菁。
這兩人離開後，包間裏就隻剩下季燃跟季楚二人。
兩人沉默好一會兒，小二上了茶水跟點心又離開後，季楚才開口問：“五姐姐嫁給賀公子已然成為定局，你為何還要多此一舉？”
“多此一舉？”季燃冷笑，“我並不這樣認為。”
若季菁是心甘情願嫁給賀永欽，那她便不會再惹事，而是安安分分的等著嫁人，嫁到賀家也絕對會與賀家人相處融洽。
可若是相反，季菁被逼著嫁給賀永欽，那她一定還會在鬧事，不僅婚前鬧，隻怕嫁到賀家也不能安分。
如此，便會讓燕裕有機可乘。
賀家人不會為燕裕所用，但不代表季菁不會，更不代表燕裕不會覬覦賀家的財產。
若是燕裕覬覦皇位，那他便不僅需要大臣們的勢力還需要金錢上的鼎力相助，而京都首富賀家便是他最好的人選。
若是沒有那件事，隻怕賀家早已成為他燕裕手下的人。
想到這兒，季燃不由得深吸了口氣，抬頭看向季楚，帶著不可思議的眼神問她：“我沒想到就算為側妃，你也願意進東宮。”
聞言，季楚一愣，顯然沒想到季燃會將話題轉移到她的身上。
頓好一會兒，她才微微低下頭，低聲說：“能侍奉太子左右，是我的福氣。”
季燃冷笑幾聲，越笑越覺得好笑，便笑個不停。
此舉不由得引起季楚的注意，她抬頭盯著快將眼淚笑出來的季燃：“燃兒，我進東宮有這麼好笑嗎？”
季燃頓時收起笑意，用一副“你覺得呢”的眼神看她，半晌才開口。
“我認為我前後兩次帶你進宮能讓你看透紅牆後的悲涼，卻萬萬沒想到，你竟還是那樣的無所畏懼。”
季燃淡淡的抿了一口茶，其實也並不是沒想到，隻是結果讓她有些不悅罷了。
不等季楚開口，她便對上季楚的雙眼，一字一頓地說：“進了東宮……”我們便再無姐妹之情可言。
沒聽到她那句話的季楚再問：“進了東宮如何？”
“你便會知道你的選擇究竟是對的還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