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敢。”
這一來一回，季燃便不得走到早給她空出來的位置，這一回的位置倒是安排得很好，她的旁白坐著的便是洛醉。
季燃敷衍的給他行了個禮，大抵是實在不願意離永和帝坐得那麼近，她的情緒似乎並不高。
洛醉卻當作是她對自己在旁邊而不滿，便問：“不樂意坐在本王的身旁？”
聞言，季燃一怔，偏頭看了眼洛醉，下意識的搖搖頭。
她隻是不願意靠永和帝這麼近，生怕永和帝讓她表演個節目給大家取樂。
她於是壓低聲音與洛醉說：“我啥也沒帶，萬一表舅讓我……”
話音未落，便聽到永和帝喊她。
她“哎”了聲，緊接著聽到永和帝說：“往年要麼跳舞，要麼彈琴，今年又有什麼驚喜給朕？”
季燃心裏默念：完蛋了。
她哭笑不得的看向洛醉，眼神似在說：你看，我說得對吧，表舅就是會點我名字。
後者卻帶著一絲期待的眼神看她，似乎跟所有人一樣好奇她究竟又有什麼新鮮的玩意兒獻上來。
沒承想，季燃說：“驚喜就是……沒有驚喜！”
季燃掃了眼，瞧見所有人的臉上都是一臉懵時，她幹笑了兩聲：“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什麼都沒有，確實很驚喜，確實很意外。
卻在永和帝的表情漸漸沉下時，旁邊的洛醉開口了。
“和頤，你膽子還真是不小，竟敢跟皇上開玩笑。”沒等季燃反應過來，便聽到他繼續，“你不是同本王說，你請了一班唱戲的來給助興？”
季燃心想完蛋了，她這會上哪兒去變出一班唱戲的人出來？
在她賠罪之前，不遠處的戲台子上便響起來唱戲的聲音，眾人被戲台子引了過去，卻是瞧見一班唱戲的站在台上。
“懇請皇上讓草民等人給您獻上一出《八仙賀壽》。”
民間的百姓生辰日都會聽一出《八仙賀壽》，可永和帝的壽辰自是與旁人不同，這民間的東西，他可是從未聽過，如今倒也覺著新鮮。
永和帝擺擺手：“唱，朕倒要看看，燃兒這回能不能讓朕開心。”
必然是能的，但凡是季燃送來的東西，永和帝就沒有不喜歡的。
可當事人卻懵了。
她偏頭看一臉胸有成竹的洛醉，壓低聲音再問：“這是怎麼回事？”
洛醉笑而不語。
旁邊的霍境小聲說：“王爺知道季七小姐肯定沒時間給皇上準備壽禮，也知道皇上必定會讓七小姐獻上壽禮，便讓人著手替你備著，若是你準備便算了，若是沒準備，這一出《八仙賀壽》便能讓皇上開心。”
這是季燃認識霍境以來，他說過最多話的一次，可她卻並不覺得霍境吵。
永和帝討要禮物這件事，她本來打算隨口糊弄過去便好，卻怎麼也沒想到洛醉竟替她想到這一層。
洛醉的周到確實讓她大吃一驚，心裏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