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薑暮真的會以為自己其實是在戲台下看出什麼表演浮誇的戲。

這兩人,一來一回的,擾的薑暮無語至極。

薑雲終於好好梳理好自己的思路,總算搞明白自己目前的處境和對方的身份後,居然還是不知道哪裏來的對薑暮的自信,說話依舊猖狂。

“就算你是沈大少又怎麼樣,家姐已經過來替我還債子了,你還想真的砍了我這隻右手去嗎?”薑雲越說越來勁:“再說了,我姐可是衙門的人,你還敢當著官府的麵動用私刑?”

薑暮一陣扶額,心裏暗自替沈玉樓回答,他還真敢。

要不怎麼說沈玉樓生意做得好,即使薑雲已經愚蠢到這種程度,他依舊也不惱不怒,隻詫異的“哦?”了一聲,眉心微微皺在一起,好看的眸子濃的似一灘化不開的墨。

“那麼薑大人,這筆債子,您預備怎麼還呢?”

說著沈玉樓朝一旁的壯漢揚揚手,壯漢立刻心領神會,上前一步從衣袖中掏出欠條遞上前去。

沈玉樓接過欠條反手拍在桌上,薑暮內心一陣哀嚎。

“五百兩銀子不是小數目,還請沈大少寬恕則個,眼下,正有一要案,薑某需要舍弟的幫忙,還請沈大少爺看在我的麵子上,讓我們先行離開。”

其實這話說出來,薑暮自己也是無比心虛的,沈玉樓其人本就城府頗深,難以捉摸,薑暮也隻跟他見過三次,而且重多事情牽扯在兩人之間,說出這話,薑暮真沒有把握他會答應。

果然,沈玉樓笑的坦然,拒絕的也徹底。

“薑大人說笑了,沈某是商人,商人最講信譽,小少爺在我沈家賭坊欠債良久,如今又無法還債,按沈家賭坊的規矩,是該留下右手才對,盡管沈某與薑大人是有些私交,但規矩在前,若是沈某有所徇私,恐怕難以服眾,薑大人這話,讓沈浮很難辦呀。”

沈玉樓說的冠冕堂皇,三言兩語就把薑暮的請求拒絕的徹底,薑暮沒法子,隻能直言道:“那沈大少爺究竟相信怎麼樣,若是能做到的,薑暮自然盡力而為之,若是不能做到的......”薑暮沉默一會兒,然後趁薑雲不注意,抓住他的右手往桌上一放,繼續道:“那這隻右手,也是罪有應得!”

薑雲完全沒反應過來,眼神中都是不可置信,半天才嚇的求道:“姐......姐,不能啊,不能讓他們砍了我的手!”

薑暮被他哭的心煩意亂,轉頭大喝一聲:“閉嘴!”

薑雲立刻被喝的收了哭腔。

沈玉樓一直沒有說話,隻坐在桌邊一下一下搖著玉骨扇,目色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空氣靜謐了很久,薑暮能感覺到窗外有風吹過,擾的幾隻飛鳥哀鳴。

過了不知道多久,沈玉樓才背過窗戶的風口去,輕輕咳嗽兩聲開口:“也罷,這五百兩,沈某先替小少爺墊上,不過......”

“不過什麼?”薑雲眼看見希望,搶先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