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驛站,夕沅躺在榻上悶悶不樂。
“沅兒,你怎麼了?”蕭辰軒側了側身,將夕沅摟在懷裏,輕問。
“夫君,我想小寶了。”夕沅吸了吸鼻子,屏住滿腔的酸澀。
“嗯,”蕭辰軒嗯了一聲,沒再吱聲。
夕沅微愣:這就說完了,難道不該安慰一下自己麼?
瞬間,她覺得被忽視了,再次出聲且提高了音貝:“我說,我難受。”
蕭辰軒猛地扯了一下她的衣襟,抵住她的耳垂,輕輕吐氣,“夫君也很難受,”他情深脈脈,男性氣息濃鬱。
夕沅倏地羞紅了臉,成親如此久,要是不知道某人此刻想做什麼,豈不是傻子?
本來想自家兒子的夕沅,被某人成功地轉移了注意力。
接下來,這衣衫啊,自然是,嗯嗯,盡數便落了地。
等她昏昏欲睡,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除了四肢無力,便是渾身的酸澀,再無他感。
“你,你下去,不準再碰我!”夕沅對著一旁摟著他的人,揮起纖細的手,用力推。
“丫頭,別鬧,陪夫君再睡會兒。”某人不睜眼,寵溺地又將摟著她的手,緊了緊。
哎,夕沅就算力氣再大,似乎也推不開啊。
無奈,隻好,賭氣般,將身子扭了扭,將後背對著他。
“沅兒,咱們午後便往回走。”蕭辰軒又怎麼會讓他家丫頭,傷心難過。
夕沅身子一僵,很快便轉過身來,“算了,咱們還沒去藥鬼穀,慢慢走吧,以後怕是沒機會出來了。”
蕭辰軒攬著她的手,又往裏收了收,“隻要你想,咱們隨時都能出發。”
隨時都能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夕沅默了默,沒有再說話,卻將腦袋往蕭辰軒懷裏拱了拱。
“丫頭,還要?”某人試探道。
夕沅嚇得,騰地一下,從床榻上跳了下來。
惹得某人瞬間黑了臉,而她卻笑得樂開了花枝。
從大順出發,路過皖南,夕沅竟偶遇了李明皇夫婦。
對,就是喬裝打扮的李明皇和楚影兒,兩人。
應該說是楚影兒帶著李明皇。
要知道,楚影兒再次進宮之前,可是在外遊曆了多年,什麼山水風景,沒見過?
李明皇見到夕沅和蕭辰軒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倒是楚影兒拉著夕沅問長問短,唯恐夕沅受了委屈。
可見蕭辰軒一副對夕沅緊張兮兮的模樣,楚影兒又覺得自己的擔心有些多餘。
也是,這小子,對夕沅倒是一心一意,要不又怎麼會舍了江山,隻陪美人?
愛美人不愛江山呐!
咳咳,不對,是辰軒這孩子,重情重義,用情至深。
嗯,是沅兒的福氣呢!
她這個師弟,她也算是了解,如今,不對,這是自家的姑爺了,當然,也不影響自己還是師姐。
師姐丈母娘?
楚影兒暗腓:自己可真夠無聊的。
走走停停,到藥鬼穀的時候,夕沅竟然收到了姐姐上官鑰菁的信箋。
左盈盈死了?
姐姐說她死在了家廟,不知是被何處飛來的利箭射穿了胸膛……
想到左盈盈死前的掙紮,夕沅可以想象,她死前一定是驚慌不已,甚至不敢相信自己會這般死去……曾經風雲一時的才女,就這麼結束了短暫的一生。
蕭辰軒看了看攤在桌上的信箋,掃了一眼,很快明了,“她死有餘辜。”
夕沅抬頭瞅了瞅他,卻保持了沉默。
“丫頭,我一直都會在。”蕭辰軒攬著她,輕聲低喃。
夕沅的意識迷迷糊糊,竟一點也不想說出話來。
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為誰傷心。
進了藥鬼穀,她依舊混混沌沌。
老穀主為她探脈,卻瞧不出任何不妥來。
丫頭怕是有心病。
了真不知怎麼也來了,一起的還有陶祖父和上官鑰華。
“夕沅。”陶祖父喊了她一聲。
夕沅看著麵前的老教授,沒有開口,眼角卻流了淚水。
那淚水像是刹不住,一直默默地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