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冬水自然知道田芙蓉指的是怎麼回事兒,稍稍愣了愣,他笑道:“你來幫忙找到鋪子,我自然以為是你替你家公子在辦事兒,後來你家公子找到我,我自然沒有不成全的道理。”
當然,他是不會承認他知道這鋪子是許嬌杏想租的。
說到底,他當初也隻知道許嬌杏是那個麻纏自家兒子的有夫之婦,卻並不知道對方竟是他的小恩人。
若他早知道,自也不會去看那顧春來的臉色。
稍稍一想,謝冬水趕忙道:“小恩人,你可莫要介意,過去是我不知情,咱們再細細的商談商談,你看上了我哪邊的鋪麵,我租給你,不要錢。”
許嬌杏搖頭,正想告訴他自己已然找到鋪麵了,冷不丁的,又聽外間傳來了一陣嚷嚷聲:“許嬌杏,你給我出來!”
這嚷嚷聲越來越大,很快,一個滿臉褶子,頭發花白的婦人就從人群外頭擠了過來,許嬌杏定睛一看,那人可不就是馬老太嗎?
此時的馬老太手拄拐杖,麵色冰冷,一副來者不善的樣子,而他的身後,還跟著一臉陪笑的馬尚成。
待一走近,馬老太的目光就落在了許嬌杏的身上,她忽就發了狠一般,咬牙切齒道:“許嬌杏,你自己說說看,你做了什麼好事兒?我家敏兒差點就被你給害死了,你居然還無事人一樣。”
“嬌杏表妹,你別介意,我奶隻是急了,好好說說就沒事兒了。”一旁的馬尚成趕忙道。
“好好說說?這話沒辦法好好說!外頭的人都在說我家敏兒如何如何的狗眼看人低,連著這童謠都編撰出來了。許嬌杏,我家敏兒不過是說了你一句不是,你就這番態度,不想你的心腸怎麼這麼的狹隘?果然是有娘生沒爹教的小畜生。”
許嬌杏聽了這話,很是好笑,直接就反問,她:“小畜生?我身上可流著和阿婆一樣的血,阿婆都叫我小畜生了,那阿婆又算是什麼?”
“你!”
馬老太被她這話給堵的,一時語塞,一張老臉,青一片,紫一片的,很是難看。
片刻,他直接就往旁處,坐著客人的條凳上坐了去。
許嬌杏杏兒啊,也不是我為難你,你今天不給我個說法,我就讓你做不了這生意。”
一旁的客人麵麵相覷,隻怕這兩人鬧架,禍及池魚,忙躲到了邊上。
許嬌杏皺眉,很是不客氣:“阿婆你若執意要這樣,我可就要報官了。”
“報官?你還敢報官?我家敏兒都被你推下水了,你居然還敢報官,還有那城中的童謠是不是你讓人傳的?你一心想害死我家敏兒,你居然還敢報官!杏兒,多年不見,你就下作成這樣了?”
許嬌杏扭頭朝楊水生看了一眼,楊水生會意,趕忙往外走,阿花一行人也趕忙擁了上來,護在了許嬌杏麵前,儼然是怕那馬老太發瘋一般。
就在這時,冷不丁就聽外間傳來了一道挖苦聲:“你馬家為求個童生的名頭,幾乎快散盡家財了,為的,可不就是討好這些個地方鄉紳,想攀上縣太爺?這會兒好了,你們居然連謝財主的救命恩人都敢得罪了!”
眾人齊齊往外看去,正好就看到一個俊俏至極的男子快步而來,如今這外頭,明明依舊炎熱的很,可不知為何,那人過後,竟帶來了陣陣冷風。
霎時間,眾看客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