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嬌杏麵上一僵,駝龍又迎了過來:“大嫂,老大讓我送你回去。”
“嬌杏姐,你答應過我的······”翠翠過來,悄聲說了一句。
許嬌杏心中煩躁,外間楊水生已經快步過來了:“馬已經沒問題了,我給喂了幹草,灶裏煮著紅薯,吃了咱們就走。”
許嬌杏看了駝龍一眼,去灶裏拿了兩個紅薯,這就讓翠翠關門走人。
誰曾想,兩人才出了屋子,駝龍又緊著追了上來。
他們走快,他就跟著走快,他們走慢,他也就跟著走慢。
許嬌杏麵色變了變,一回頭,駝龍忙堆笑解釋道:“老大讓我來送你回去。”
“不必了。”許嬌杏心裏鬱悶,徑直拒絕了人,可沒走兩步,駝龍又跟了上來。
不依不饒的,卻是根本也甩不掉。
好不容易上了馬車,楊水生趕著馬車在前麵走,駝龍就在後麵追,許嬌杏看的直皺眉頭,掀開了車簾子,就朝楊水生說了一句:“想辦法甩掉他,咱們單獨去縣衙。”
要讓駝龍知道他們去縣衙報官,那不就等同於顧餘淮也知道了嗎?
到時候,他們這官,哪兒還能報的了?
“我看,咱們不如就這樣走了,駝龍那馬可比咱們快的多,哪兒甩的掉。”
楊水生看了駝龍一眼,聲音淡淡。
許嬌杏皺眉,狐疑的看了看楊水生:“楊水生,你該不會跟顧餘淮說了什麼吧?”
楊水生一愣,許嬌杏又冷著臉說了一句:“你可別忘了自己是哪邊的人。”
不管他有沒有答應過顧餘淮,但楊水生不想許嬌杏犯險是真的,如今看著許嬌杏,他一時漠然。
皺眉看了她良久,他終才說了一句:“白家的事兒,顧二知道去管,他說了要。”
“等等,楊水生,你還真和顧餘淮合計過,是不是?”許嬌杏聽出了他話語中的端倪,忍不住說了一句。
“多一事兒,不如少一事兒,更何況,鋪子上還忙不過來。”楊水生皺眉,就想勸說勸說她,不想,許嬌杏卻問了一句,“楊水生,如果當初桑三娘臥病在床時,世人都如你這樣冷漠,你作何感想。”
楊水生一愣,回想著當初他家中出事兒的時候,世人的做法,都是不願多管,偏偏她跟人不同······
楊水生是見管了那些市井嘴臉,不想讓她多事兒,可如今聽著她這話,他竟難免觸動。
“我們就報個官,讓白家給翠翠一個說法,要了說法,我們就走。”許嬌杏緊著說了一句。
“嬌杏姐,你隻需要把我送到縣衙就可以了,我可以自己去報官。”
這時,翠翠那帶著哽咽的聲音又傳來了,楊水生覺得心煩意亂,丟了車簾子,徑直駕著馬車就往縣裏去了。
此時,大路的盡頭,飛快地駛來了一輛上好的馬車,那馬車從水坑上經過,飛濺起了一層水花子,濕了楊水生的布鞋。
楊水生氣不打一處來,回頭朝那馬車的方向看了一眼,若不是還有更重要的事兒,他還真的找那人理論理論!
誰也沒有注意到的是,那遠去馬車上的車簾子忽就被一雙帶著玉扳指的大手掀開了,很快,又露出了顧春來那張清俊非凡的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