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嬌杏也很快就回過了神來,不知道為何,季景行那話語和眼神竟溫柔的似三月中的春風,讓她有些忍不住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柳綠,你先出去!”耳旁傳來了季景行的聲音,許嬌杏恍然回神,她慌忙把玉璧還給了季景行,起身道,“季公子,既然你已經大好了,我也該走了,你放心,我定不會將這事兒告訴任何人!”
“你的玉璧!”季景行含笑道,他分明看到了許嬌杏臉上的紅暈。
她長得本來就極美,如今那染了紅暈的臉頰,竟看的他挪不開目光了。
“那本就是你給我的診金,我既已經當了,就跟我沒關係了,季公子 ,你留著吧。”
許嬌杏說著,轉眼就出了雅間。
季景行悵然的看著外頭,心下忽就有些懊惱,自己剛剛是不是嚇著她了?
雖然,自己什麼都沒說,可剛剛他的舉動,隻怕已經給她帶來了困擾。
畢竟,她是個成了婚的女子。
可一想到那姓顧的男人對她那般冷漠,他心下又有些氣惱,實在是不知道那男人腦子裏裝的究竟是些什麼,白守著這麼好的妻子,竟也不懂得珍惜!
“主子,眼看著就要到觀蓮日了,你這兩天才剛剛部署好,還是莫要偏信了人,打草驚蛇了。”
柳綠有些鬱鬱的說著。
她一想到剛剛許嬌杏不要玉璧的模樣,她這心裏就很有氣。
那人還真是會欲擒故縱的,當初,從她家主子手上訛玉璧時,怎麼不見得她有這麼講道理的?
如今,她家主子專程把玉璧遞到她手上了,她竟又不要了!
貪財的人就是貪財的人,哪兒會有那麼大的改變!
“她不會的。”季景行緩緩地的勾了勾唇角,手裏摸索著那塊玉璧,他又想到了剛剛她著急著催他回桂花園的場景。
那時候,她分明就在擔心他!
柳綠見自己主子完全不聽自己的,忍不住皺了皺眉道:“主子,你可別忘了,她男人如今還在白逑身邊。”
“住嘴!”不等柳綠把話說完,季景行冷著聲音就嗬了一句。
許是因為心中動怒,此刻,他臉上的和煦之色早消失殆盡了。
柳綠雖知道自家主子維護許嬌杏,可如今,自己主子竟又為了那人來嗬斥自己,她就覺得心裏難受的緊。
季景行收了目光,緩緩揉了揉額頭:“往後莫要再提這樣的話語,還有,讓人給許姑娘送些點心去。”
他心下後悔,當初讓人去查顧家時,他就不應該讓更多的人知道。
如今,也免得聽柳綠說這些刺耳的話語。
柳綠怔怔的看了季景行一陣,她家主子雖自來脾氣極好,如今卻也是當真生氣了。
她心有不滿, 卻也不敢再衝撞了主子,隻能暗暗的應了一聲是,便退了出去。
此時,許嬌杏已經回了西市。
她忍不住往心口上按了按,隻覺她心髒跳動總算是正常了一些。
饒是她剛剛再是震驚,也不得不承認,她在聽到季景行那些話後,心髒當真跳動的極快。
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有緊張,甚至於還有一點點的高興。
這是麵對顧餘淮時完全不同的心跳加快之感。
若說她對顧餘淮是心生忌憚,是後怕,那麼她對季景行呢?
撓了撓腦袋,許嬌杏實在是想不明白,前腳才剛剛跨進了門檻裏,就聽楊水生沒好氣的嘟囔了一句:“許嬌杏,你買個香料也買這麼久?你是存心要壓榨完我身上殘存的利用價值的吧?我可告訴你,要讓我上灶,也不是不行,你必須得給我漲月錢!”
許嬌杏無語的看了他一眼,本還想提醒提醒他,他不過是一個買了身給她的存在,如今,也沒資格跟自己提這些要求,就聽阿花朝她說了一句:“嬌杏姐,大單子啊,有人定了五十來斤的麻辣小龍蝦,水生哥炒了好幾鍋,才一並炒好的。”
五十多斤!
許嬌杏詫異,抬眸朝著楊水生看了一眼,果真看到他腳邊還放了兩個籮筐,每個籮筐裏都裝了一大盆的麻辣小龍蝦。
看來,還是真的!
一時間,許嬌杏也顧不得跟楊水生計較太多了,奇道:“誰要的,怎麼這麼多?”
阿花搖頭,這事兒,她還真是不清楚。
許嬌杏又看向楊水生,楊水生的麵上閃過了一絲不自在,狠聲冒氣道:“你管那麼多幹什麼,隻管收錢就成了。”
說完,還真就往外頭走了!
許嬌杏張了張嘴,她倒是發現了,楊水生是越來越不把她放在眼裏了!
還想說點什麼,就聽川叔過來,幹咳了一聲:“杏丫頭,你就不要多問了,瞧著那姑娘的行頭,倒像是勾欄院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