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嬌杏反應了半響,才明白他話語當中的‘他’指的應該就是阿滿。
霎時間,她就明白了,他是為了阿滿退了他兔籠之事來的。
“沒說什麼,就是他聽到了外間的對話,想成全你和美娘。”許嬌杏聲音淡淡。
既然她想合離,如今,自也沒必要遮掩什麼。
“我瞅著你和那白美娘也是互相愛慕,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奪人所愛,你說是不是?”
奪人所愛?
顧餘淮冷笑,她是覺得自己在奪她所愛吧。
都這麼晚了,她還往季景行那處走,到底是什麼用意?
若說季景行隻是單純的騙她,那她為何要對季景行那麼上心?
今日,他去了龍蝦鋪子上才聽說她去找季景行了,那時候,他本打算走了。
可想了想,他心中總覺有些不舒服,還是往這邊走了來。
誰知道一過來就看到了這樣的場景。
若是剛剛他沒有過來,許嬌杏會怎樣?他不敢想象。
一想及此,顧餘淮也有些惱恨,忍不住道:“你就對他那麼上心,這麼晚了你還往他那處跑,你也不注意注意名聲!”
許嬌杏挑眉。
注意名聲?
在她看來,他是最沒有資格跟自己說這些話的。
他前兒個還帶著白美娘在她鋪子上眉來眼去了一番,這鋪子裏的人都看得見。
她的名聲早已被他敗了不少。
“季家現在就是是非地,你還非得跟季景行接近!”顧餘淮麵露不悅,“季景行那處,你往後都不用去了。”
他本想說那人的眼睛並無問題,可是這話還沒說完,就聽許嬌杏似笑非笑的回了一句:“也是,你和你那主子如今都還在想著怎麼給人家穿小鞋呢?”
她聲音嘲弄,看向顧餘淮的目光中充滿了嘲諷。
顧餘淮眉頭一皺,還想說點什麼,就聽遠處傳來了一道輕輕柔柔的聲音:“餘淮哥真的是你。”
是白美娘。
許嬌杏回頭看去,就看到白美娘正急匆匆的朝他們這邊走來。
她帶笑的看了顧餘淮一眼,快步離去。
她是巴不得顧餘淮和白美娘你儂我儂,分不開你我,到時,她想要的和離書可不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兒嗎?
皺了皺眉,顧餘淮正想跟上去,白美娘已經湊了過來:“餘淮哥,好巧,真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你。”
顧餘淮的臉上閃過了一絲不耐,點了點頭,就聽白美娘委屈道:“餘淮哥,你如今就那麼不願與我說話嗎?想想我們小時候······”
“我答應了會保你爹沒事兒,就肯定會辦到的,當初你救我娘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這輩子一定會將這份恩情給還上。”他聲音淡漠。
白美娘一愣,有些遲疑:“餘淮哥,你和我之間當真隻有恩情嗎?”
顧餘淮麵色如舊,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回去告訴你舅舅,我既已答應了你會保你爹,我就會說到辦到,他最好莫要再有別的舉動,否則,我說的話還算不算數就不知道了。”
白美娘微僵,這疏離的態度,還是她的餘淮哥嗎?
小時候,他明明對她極好!
許嬌杏既是知道那人是白縣丞的人,自也沒有繼續往桂花園去的道理。
自從上次白逑去過桂花園後,季景行似乎就忙了起來,她去了桂花園兩次,都沒有碰到他的人。
如今,又見證了顧餘淮的厲害身手後,她竟忍不住擔心起了季景行。
她真怕顧餘淮當真幫著白逑去害季景行!
那個春風一樣的輕輕柔柔的男子,不該被人這麼算計傷害才是。
一路心事重重的回了鋪子上,小王氏居然還在。
見許嬌杏回來,她立馬就湊了過來:“嬌杏,你可算是回來了,這鋪子上來了好幾桌的客人呢。”
許嬌杏放眼看去,果然看了不少客人,一時間,她急得不行,趕忙往後灶去。
這才進了後灶,她才發現楊水生正在鋪子上忙活著。
而方嬸兒和川叔他們正看著他,時不時的發出幾聲質疑。
阿花見著許嬌杏回來,忙就迎了上來:“嬌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剛剛,水生哥見你不在,鋪子裏的客人又等的不耐煩了,就自個兒去灶上炒小龍蝦了。”
許嬌杏出門,楊水生竟然還會幫她炒小龍蝦?
看著楊水生不急不慢的放著調料,直到小龍蝦炒好後的裝盤動作,都很是熟絡,許嬌杏上前拿了一個在嘴裏嚐了嚐,不曾想,味道還十分不錯!
雖然比不了她做的,可拿來賣錢也是可以的!
楊水生見許嬌杏總算是回來了,忍不住嘖聲道:“小寡婦,你可算是回來了,都跟你說了正是上生意的時候,你還非得要出門。怎麼?那姓季的死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