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孝成這話,直說的顧彩雲心驚。
這事兒,她可是真的不敢讓唐楊氏知道的,畢竟,她當初可是信誓旦旦的跟她婆母保證,她爹要帶著他們賺大錢。
要是讓唐楊氏知道他們非但沒賺到錢,還極有可能會倒貼馬車的錢,她婆母還不得恨死她?
越想越怕,眼看著就要到自家雜貨鋪上了,顧彩雲怕他把這事兒說給唐楊氏聽,趕忙道:“孝成,你就聽聽我的,反正這都是從許嬌杏那小賤人地裏偷來的,我們也沒要什麼本錢不是?”
唐孝成一張方臉立馬染上了一層薄怒!
到了這個時候,她還跟他說沒有本錢?
這馬車錢不是錢,他沒日沒夜的跑,工錢也值幾個錢了吧,更何況,這做賊,還做的這麼光明正大,還是他頭一遭遇上!
要不是這主意是他那丈人出的,他早就翻臉了!
還忍的到現在?
顧彩雲見唐孝成怒氣沉沉的看著她,心裏越發沒底了,還想說點什麼,就聽身後傳來了一道冰冷至極的聲音:“長姐!”
這聲音還偷著一股子熟悉,自從二郎從軍後,便沒人這麼叫過她了。
顧彩雲狐疑的朝著身後看了去,就看到一個身材修長,俊眉修目的男子正站在她身後,那眉眼,雖是長的大變樣了,可她依稀能從中看出一股子熟悉感。
是二郎,這不是她家二郎嗎?
顧彩雲麵色一喜,忙湊了上去:“二郎,你是二郎?”
顧餘淮斂眉,顧彩雲早已經確定他就是顧餘淮了,餘淮小時候就是這樣,總是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
“孝成,快來,看看誰回來了,你小舅哥回來了。”顧彩雲忙朝著身後的唐孝成擺了擺手。
想想看,二郎從軍也已經好些個年頭了,出門時,還是個帶著稚氣的少年郎,如今一回來,整個人都成熟了,她竟差點就沒認出他來!
唐孝成看也不看顧餘淮一眼,牽著馬車就往家去了。
他惱恨極了姓顧的,自然也沒工夫去搭理那據說是死而複活的顧二郎了!
顧彩雲發現唐孝成丟下他們就走後,整個人的麵上訕訕的:“你這姐夫就是這樣,脾氣壞,二郎,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你剛剛說,你在哪兒拿的小龍蝦?”顧餘淮不答反問,一雙濃黑的眉頭微微並攏,整個人的麵上染了一股子漠然。
他剛剛聽得很清楚,她提到了許嬌杏!
顧彩雲一愣,忽就想起他和許嬌杏那小賤人是一跳船上的人,頓時改了之前的熱絡,沒好氣道:“二郎,這是你跟長姐說話該有的口氣嗎?到底我是你親的,還是她是你親的,你瞧瞧她做的什麼事兒,差點沒把爹氣個半死!”
顧餘淮挑眉,她明明記得,他當初怪的是他,轉眼倒說起了許嬌杏的不是。
“二郎,聽長姐一聲勸,咱爹才是最重要的,那許嬌杏!”顧彩雲話還沒有說完,遠遠地,就聽一道溫溫柔柔的聲音傳來:“彩雲姐。”
顧彩雲一回來,方才發現是白美娘來了,她臉上一喜,忙拉著白美娘往這邊走:“美娘,你快來,快看看是誰回來了,我家二郎呢!”
白美娘一怔,看向顧餘淮時,頓時就傻眼了。
她和顧餘淮從小便是一起長大的,兒時的顧餘淮又黑又瘦,不曾想,如今長大了,竟是個如此俊美的男子!
她差點都認不出來了。
“餘,餘淮哥?”白美娘不自在的叫了一聲,眼神兒也不敢往他多看了。
她早聽說顧餘淮回來的,卻沒有想到,他······
顧餘淮淡淡的瞟了白美娘一眼,沒有多話,隻淡聲朝顧彩雲說了一句:“我聽說你去旱地裏找她麻煩,還去她鋪子上鬧了?你若再如此,我便沒你這個長姐!”
說完,他冷著眉眼就走了。
顧彩雲壓根就沒有想到顧餘淮一跟她見麵,就這麼說話,直到他人走後,她才反應過來:“二郎,這,你這是什麼話!”
白美娘則定定的看了看顧餘淮清冷的背影,有些說不出話了。
“美娘,你瞧瞧這二郎被許嬌杏那小賤人害的,他親爹親姐都不認了,還幫著那小賤人,早知道,我就不該讓她娶了那小賤人,你可比那小賤人好多了!”
白美娘回神,麵上閃過了一抹羞斂:“彩雲姐,你說笑了,嬌杏有嬌杏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