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慶祥咬牙,這謝安簡直是欺人太甚!
馬縣丞回頭朝白慶祥看了一眼,就見他緊繃著臉道:“不管你認錯沒認錯,你確實是給我妹妹寫了信!這個責任,你就應該負!”
謝冬水早就愁著兒子的婚事了,早前想替他娶個門當戶對的,誰知道,他偏偏不肯。
如今聽說他竟有喜歡的姑娘,那叫一個高興。
“你這個不孝子!”謝冬水忍痛嗬斥了謝安一聲,又賠笑道,“馬大人,您看,這位小公子說話恐怕不太貼切,我兒寫信,也並非是寫給你妹妹的。誤會,誤會。”
說了這話,謝冬水趕忙就朝著謝安問了一句:“許姑娘是誰,是哪家的姑娘,我怎麼沒聽你提過?”
“快,趕緊說說看,那許姑娘究竟是哪裏的姑娘?”這時,謝冬水又緊著問了一句,謝安忍不住道:“爹,家裏還有客人呢,問這些幹什麼。”
謝冬水恍神,也是,如今,家中尚有閑雜人再,他哪兒能多提這話?
這哪裏是什麼誤會!
“舅舅!”白慶祥皺著眉頭,就見馬縣丞黑著臉,說了一句,“既是如此,我也沒什麼好跟你說的了。”直接就朝外頭走去了。
待他們走完了後,謝冬水忙又跟謝安問起了情況,謝安對許嬌杏知之不多,卻也不想讓他爹打攪了許姑娘,當下就直接回了句八字還沒一撇。
謝冬水也沒有多問,總之這事兒他想知道,多的很的法子。
自家那長了榆木腦袋的兒子,總算是開竅了!
謝冬水想上一想,就很是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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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園的點心還是很好吃的,沒一會兒時間,就吃的差不多了。
許嬌杏說了不給楊水生飯吃,楊水生也不湊吃點心的熱鬧,有客人了就悶著腦袋忙活,沒客人了就在一旁站著。
許嬌杏隨時隨地,都能看到他那張臭臉。
不用想也知道他定是因為被她斷了財路的緣故。
許嬌杏用黃紙包了一些點心,讓阿花給楊水生送去,出乎許嬌杏的預料,楊水生居然收了。
晚間,一忙完,許嬌杏又顧著阿滿和莫小蝶的胃口,特意給大家做了糖醋脆皮雞翅,麻辣豆腐,還有魚香茄子。
她依舊讓阿花去叫了楊水生吃飯,不過,這回,楊水生沒吃。
許嬌杏也不多勸。
晚間,記好了賬,許嬌杏才回屋,就看到了桂芬嫂子。
許嬌杏覺著她該是為了楊水生家地契的事兒來的,頓時有些不讚成道:“嫂子,有什麼事兒明日再說也成,這麼晚了,你就該再家裏休息。”
這麼晚了,黑燈瞎火的,桂芬嫂子還懷著身孕,若是出個什麼事兒,她得愧疚一輩子。
桂芬嫂子笑了笑,朝著旱地外指了指,許嬌杏這才看清楚,旱地外,還站著兩個人,一個是李清流,一個是李一河。
“嬌杏,是我大哥要來找你的。”桂芬嫂子悄聲說了一句。
李一河四五十歲,是李清流的親大哥,還是錢氏的男人,不過,許嬌杏跟他實在是算不得熟悉。
她也更不知道李一河來找自己是什麼意思。
許嬌杏皺了皺眉頭,正覺古怪,就聽李一河說了一句:“嬌杏,餘淮在不,我有話要跟他說說。”
許嬌杏搖頭。
李一河猶豫了一陣,終是忍不住道:“罷了,和他說,和你說都是一樣的,餘淮他爹來找過我了,讓我求我爹給你做主,你也知道,餘淮他爹還是我親姐夫,雖然他妹妹不在了,可有些情誼也是!”
許嬌杏悶了半響,方才想起顧青石有個親妹妹,曾嫁給了李一河,隻不過,後來在生孩子的時候難產沒了。
李一河隻怕是被顧青石煩的不行了,又怕錢氏知道,這才偷偷來這裏找顧餘淮的吧。
“他不在這裏。”許嬌杏淡聲開口,又聽李一河說了一句:“我不管他在哪裏,你都好生勸勸他,我姐夫畢竟是他爹,你說他這是何苦,他不為著自己的名聲想想,也得為了你的名聲想想啊。”
許嬌杏對李一河並無惡意,隻是聽到這些話,她就忍不住笑了:“你要他怎麼辦?他爹讓他死了一回,他還得乖乖的死第二回?”
雖然,她對顧餘淮無感,但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以前她聽說有些人注定沒有父子緣,她還不信,如今,親眼所見,她心下隻覺得氣憤。
當初從軍改軍名冊的事兒,顧青石是知情的!
從一開始,顧青石就不在意顧餘淮的死活!
如今,他哪兒來的臉麵到處潑顧餘淮的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