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綠沒有想到她不但知道自己的名字,還把主子的情況調查的這麼清楚,頓時,她整張秀氣的臉上全是冷意。

“你果然對我家公子存了歹心,說,你和那幫馬匪是不是一夥兒的!你要是不說實話,我立馬讓姑老爺把你關衙門大牢去!”

許嬌杏一臉懵,柳綠對她的態度實在是比之前還要惡劣啊。

就在這時,屋裏傳來了一道和煦的聲音:“柳綠,何事。”

是季公子的聲音,他在裏麵!

回想著阮武剛剛說過的話,許嬌杏適才反應了過來:“阮武,剛剛說話這個就是你表哥?黃半仙就是要給他治眼睛?”

阮武見許嬌杏問的有些急,頓時有些莫名的朝著她點了點頭。

許嬌杏隻覺心裏‘咯噔’一聲,這黃半仙就是個騙子!季公子的眼睛又格外嚴重,哪兒能由著黃半仙去瞎胡鬧?

不行,她必須要進去揭穿這黃半仙!

“小二少爺,你快別跟這女人說話,她不像什麼好人。”柳綠朝著阮武說了一句,就朝樓下喊了起來,“快來人,把她給我抓住!”

可她這聲音才剛剛落下,許嬌杏已經推門朝雅間裏走去了。

“你,你給我出來!”柳綠後知後覺的發現許嬌杏已經進了屋,趕忙追了上去,拽著許嬌杏,不讓她進,“你給我出去,這種地方是你能進的?”

“柳綠,裏麵那人是騙子,你就不怕你家主子一輩子都看不見了?”

許嬌杏說了一句,柳綠麵色更加難看了。

對她而言,許嬌杏就是一個動機不純的人,她不能讓她接觸自家主子!

更何況,這人還三翻四次的詛咒她家主子!

許嬌杏想進屋,柳綠卻拽著她往外麵拉。

柳綠的手上全是繭子,顯然,她平日裏也是個練家子的。

許嬌杏本身的力氣雖是不小,可還是被柳綠往外拉拽了幾步。

“柳綠,你放開許娘子。”這時候,阮武反應了過來,忙又伸手去摳柳綠拽人的手。

柳綠哪兒肯放手,瞅著外頭站了一幫小二,她忙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上來把這女人送衙門裏去。”

“休要胡鬧,柳綠,放開那位姑娘!”這時候,季公子的聲音傳來。

柳綠一愣,自是不願意鬆手,許嬌杏掙開了她的手,快步朝黃半仙走去。

黃半仙認得許嬌杏,怕她在大夥兒麵前揭他短,他忙道:“季長小姐,你怎可和這樣的人接觸,這姑娘可不是什麼好人。”

柳綠一聽,也來了勁兒:“可不隻是我說她不是好人,瞧,人家黃半仙都這麼說了!”

“黃半仙?”許嬌杏好笑,“他有沒有告訴你,他前些時日,拿符水給莫小蝶治喘疾,差點把人給在折騰沒了,還有,他有沒有告訴你,為了賺黑心錢,他還騙人滑胎!”

黃半仙急了:“你,你血口噴人!”

‘砰!’的一聲巨響,有東西應聲落地。

許嬌杏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就對上了一張溫潤如玉的俊臉。

是季公子!

今日的他依舊是一聲的素袍,隻不過,和往日不同,他那平靜無波的臉上滿是笑意!

他······很高興!

“公子,你的玉璧掉了。”柳綠不喜歡許嬌杏這麼直勾勾的看著她家主子,瞪了許嬌杏兩眼後,她又疾步上去,將季公子身旁的玉璧撿了起來。

隻是,他家主子卻怔怔的望著許嬌杏的方向,一言不發,連著往日裏最寶貴的玉璧也顧不上了。

柳綠皺了皺眉頭,若不是她早知道自家主子看不見,她還真以為自家主子被許嬌杏那張臉給迷住了!

“許娘子,你剛剛說的話,可是真的?”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婦人開了口。

許嬌杏這才朝著那盤著婦人發髻,身穿藕色褙子的女子看了去。

饒是她之前也隻是遠遠地看到過季長小姐,從未跟季長小姐這樣靠近的接觸過,可此時此刻,許嬌杏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就是季家長小姐,這個桂花園的主人!

雖不知季長小姐為何認得自己,許嬌杏還是麵無波瀾的朝她點了點頭。

“這黃半仙就是個騙子,上次還騙了莫先生的錢,這種人,連著那些江湖上的赤腳大仙都比不得,至少那些赤腳大仙還知道不傷無辜,在他眼裏,人命就是草芥!”

許嬌杏聲音才剛剛落下,就聽季公子說了一句:“來人,把這黃半仙抓起來,送到縣衙,好好盤查。”

季長小姐有些不願,畢竟這黃半仙是她辛苦找來的。

她還望著他治好他的眼睛,她哪兒能就這麼讓人把他給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