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早餐,也得做上兩三個菜。
她就怕阿滿吃不飽。
這幾日日頭大,農戶們都下地的早。
許嬌杏才做好飯,就聽到地裏傳來了說話聲。
因為田地間隔的遠,村裏婦人都是天生的大嗓門。
許嬌杏才給阿滿盛了飯,就聽到有人喊道:“香慧娘,你這一大早就上山找山貨啊?”
“可不是嗎?”小王氏的聲音傳來。
許嬌杏不敢置信的往外看了看,果真就看到瓜棚後的小路上,小王氏正背著背簍往山上去。
一時間,許嬌杏很是納悶兒。
今兒個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印象中的小王氏可從來不上山找山貨的,隻說是腿腳不好,一爬山腿就會痛。
“娘,吃飯啦。”狐疑間,阿滿催促的聲音傳來,許嬌杏隻得端著飯碗回了屋。
事實上,那小王氏哪兒是去找山貨的?
她是專程上山給許香慧采藥的!
她上山胡亂的采了幾種草藥,就趁上午大夥兒都不在,忙將藥拿到了灶上去熬。
隻是,這才剛熬小半個時辰,許長海竟回來了。
小王氏見他氣勢洶洶的往灶房裏來了,當下就趕忙將蓋子蓋了個嚴實。
饒是如此,許長海一進屋,還是聞到了一股子濃濃的藥味兒。
“熬的什麼?”
許長海就要去揭鍋蓋,小王氏趕忙擋在他跟前,敷衍著說是給王婆子煎的藥。
她本以為他很好糊弄,不曾想,一向聽她話的許長海忽然就不好對付了起來。
隻見他指了指鍋,氣憤道:“你是要給那不成器的丫頭打胎,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那謝阿牛和香慧的事情已經定下了,你還想由著她胡鬧不成。”
小王氏沒想到許長海竟也敢跟她硬著來,當下就揪了許長海的耳朵,一通嗬斥。
許長海軟了口氣,還想追問小王氏那是什麼藥,又被小王氏用力的擰了一下。
就在他們僵持間,許香慧過來就從鍋裏盛了一碗湯藥。
許長海見許香慧吹著氣,也顧不得跟小王氏呀呀叫痛了,忙指了許香慧罵道:“你這死丫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怎麼回事兒?許長海,外人欺負我們也就算了,你倒是學著了,也跟著外人一同來欺負我們,有你這麼當爹的嗎?”
小王氏罵咧了一聲,許長海剛剛長起的氣焰頓時就沒了。
許香慧抿了一口碗裏的湯藥,又燙又苦的,味兒還難聞!
要是往日,她不論如何,都不願意喝。
可今時不同於往日,她心裏清楚,隻要將這藥給吃了,那好日子還在後頭等著她。
她還是以前的許香慧。
正要抿第二口,外間就傳來了許馬氏鬧哄哄的聲音:“他三嬸,他三嬸!”
許香慧端著碗背過了身去,許長海夫婦同時往外看去,就看到許馬氏著急忙慌的趕了過來。
小王氏擔憂的朝鍋裏的藥看了看,片刻,又覺得自己是想多了。
這許馬氏本就是個腦子不夠用的人,她能知道個屁!
“他三嬸,大事不好了,外頭都在議論香慧懷了那謝阿牛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