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臉男人皺了皺眉:“跟過去看看,等她沒事兒了,你就走。”
“啊?”刀疤男有些莫名,不是怕那小娘子賣了他嗎,怎麼聽著他家老大這意思,他分明就是擔心那小娘子的安全?
等他還想問點什麼時,俊臉男人已經一個縱身,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中。
******
縣衙就在東市的鬧市區,沿路從西市過去,夾道上站了不少湊熱鬧的人,看著他們對著自己指指點點,許嬌杏忍不住皺了皺眉。
好不容易進了縣衙當中,許嬌杏覺得整個世界都清淨下來了。
當朝的縣太爺姓阮,許嬌杏上次在春牛場上就見過他了,今日的他依舊是一身深藍色圓領官府,頭上待著官帽,許是因為發生了大事,許嬌杏隻覺得的今日的阮大人要比往常嚴肅上許多。
在守著仵作驗了屍後,許嬌杏已經跟師爺交代了當時的場景,順帶著還簽字畫了押。
許嬌杏本以為自己會在衙門裏過夜的,好在田芙蓉很快醒來了,兩人給的證詞也是大相徑庭,阮大人很快就放了他們。
出門時,田芙蓉鄭重的感謝了許嬌杏,隻讓她往後有事便去白府後門找她,她幫得上必定會幫。
許嬌杏後知後覺的意識到田芙蓉是把她當成了救命恩人,還想說點什麼,田倉鼠已經帶人來接田芙蓉了。
許嬌杏不想多事兒,便沒再多話。
告別了田家兄妹二人,她直接去布坊買了布匹,待她抱著布匹走到大街上時,腦海裏還一幕幕的重現著男人殺人的畫麵。
許嬌杏忍不住揉了揉眉心,隻覺心間顫的厲害。
她雖自問是見過世麵的,卻也從來沒有親眼看到過殺人,一路買了糧食,雞蛋,糖,肉後,她仍忍不住去想:那日,她究竟救了個什麼人!
這種不安的感覺直到她回到瓜棚後才消失。
放了東西放,許嬌杏叫了阿滿兩聲,沒聽到阿滿應聲,許嬌杏正要出屋子去找人,就看到阿滿匆匆忙忙的從瓜棚後鑽了出來。
“娘,你回來啦!”見著許嬌杏回來,阿滿很是高興。
許嬌杏看了看他,淡淡的問了聲:“去屋子後頭了”
阿滿點頭:“看看桑葚熟了沒。”
看桑葚?
小家夥兒從來就不怎生說謊,如今說話卻不敢看她的目光,許嬌杏覺著,他定是有古怪,一時間,也不說話,隻是平靜的看著他。
阿滿默了一會兒,終是忍不住道:“鐵蛋兒他家大貓出了一窩貓崽子,鐵蛋兒她娘嫌送不出去,這就把貓崽子全扔在了溝裏,鐵蛋撈了兩隻起來,打算偷偷養在外頭。”
許嬌杏驚訝無比:“偷偷養著?你們給它吃什麼,喝什麼?不說你,就鐵蛋兒他娘在,他敢往外頭送一粒米嗎?”
倒不是許嬌杏這話過分,印象中的王桃花確實就是心跟針眼兒一樣細的存在。
“我們去地裏給它們爪蟲子。”阿滿越說越小聲。
“現在去地裏抓蟲子,往後呢,等你去私塾裏念書了呢?”許嬌杏又好氣,又好笑,默了半響,她忽就不解道:“為什麼不帶回來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