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禦沒走,阮默也沒有管他,進了家以後就進了臥室,鑽進了被子裏。
他進來躺到床上把她擁進懷裏的時候,她伸手推了他,可是司禦並沒有放手,阮默知道敵過他,也沒有再掙紮,隻道:“你是在可憐我嗎?”
他說了不原諒她!
而現在他卻擁著她,除了這個理由,阮默想不到其他。
“我從不可憐誰,”他回了她。
不是可憐她,不原諒她,卻還這樣安撫她,那他是在做什麼?
阮默不願多想,她閉上了眼,不再與他說話。
司禦一直呆到她睡著才離開,是離開臥室,而不是她的住處,他給聶庭打了電話,聶庭說希兒已經睡了,不過不太乖,中間醒了兩次而且都在哭。
希兒是被嚇到了!
其實這個嚇並不是因為阮默太難看,而是因為在希兒的心裏媽媽一直太漂亮,而今天阮默的樣子讓她有了不能接受的落差。
這件事是他疏忽了,是他忘了提前讓希兒接受現在的阮默。
司禦再次接到聶庭電話的時候是淩晨一點,說是希兒哭鬧的厲害,誰也哄不好。
司禦讓聶庭回來然後回了家,果然見希兒哭的很凶,保姆也哄不好。
“為什麼哭?”司禦沒有像以往那樣不理她,而是將她抱進懷裏輕問。
希兒趴在他的懷裏,“爸爸希兒,不要媽媽”
聽到這一聲,司禦的心一緊,果然是阮默此刻的樣子讓希兒對媽媽這個詞也生了懼意。
如果是阮默聽到,怕又是不能承受了。
“希兒不要媽媽,是因為被嚇到了嗎?”司禦問。
希兒不說話代表著默認,司禦輕吻了下她的發絲道:“媽媽今天那樣子是因為受了傷就像,就像的玩具被你不小心摔壞了,可這不是玩具的錯對不對,因為玩具也不想被摔壞,如果你因此不喜歡玩具,嫌棄玩具,玩具是不是很難過?”
不知是不是沒聽懂,希兒搖頭,司禦輕歎了一聲,“希兒,媽媽原本很漂亮的,你今天的反應傷害到了媽媽,懂嗎?”
“不要,媽媽”希兒重要。
司禦知道要希兒接受現在這樣的阮默有些難度,不能急於一時也沒有多說,而是哄著她再次入睡。
淩晨三點,司禦給花煬打了電話。
“七哥,你還沒睡?”花煬這個時間接司禦的電話並不意外,因為司禦的作息都是很不正常。
“我之前讓你聯係的美容醫生是不是說隨時可以給傷者治療,而且保障術後效果?”他問。
早在他從溫子秋那被解救出來後便給阮默好了醫生,不是他嫌棄現在她的樣子,而是他太清楚這個習慣用眼看人的社會,一張臉對人的生存有多重要。
“嗯,七哥什麼時候帶人過來?”花煬並不知道要接受治療的人是阮默。
“不一定,應該不會太久了,”司禦無法給具體時間,因為他要遵從阮默的意思,不過他的直覺告訴她,阮默應該會很快便要治療了。
她可以不在意任何人的目光和說法,但是不會不管希兒的,她是拿命生下這個丫頭。
清晨五點,太陽升出地平線,司禦也閉上眼,可是手機卻在這時響了,是聶庭打來的,電話還沒接通,但他已經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司禦接了電話,“聶庭,什麼事?”
“義父,義母上了跳海大橋,”聶庭的話讓司禦手一抖,手機掉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