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默醒來的時候天是黑的,她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她記得見到司禦的時候天剛蒙蒙亮。
她的身邊沒有司禦,阮默起身走到外麵就看到了杜雷。
“太太,您醒了!”
“司禦呢?”阮默問,聲音有些無力。
“主少去了司赫家,他交待如果您醒了跟他聯係,”杜雷彙報。
阮默搖了下頭,“不打擾他了,讓他去做自己做的事吧。”
雖然司禦已經不是司家的家主,可他畢竟在司家那麼多年,肯定有些事需要他去處理,而且應該與他的母親有關。
阮默去了老司格那裏,不過他病了,之前還看著很硬朗的人,突然間似乎就垮了下來,阮默看著很難受。
這個家族,唯一讓他感覺到絲絲情誼的人便是這位老司格了。
“麥迪拉,你母親終於能安息了,”老司格開口的竟是這麼一句話。
阮默看著他,忽的什麼都明白了,老司格早就知道母親的死是姨母所為,但因為姨母是當家人,他又是族中人,便不能做什麼。
所以第一次見到阮默的時候,他就勸阮默接管司格列斯的權勢,隻是阮默並沒能理解他的良苦用心。
“麥迪拉,我對不起你的母親,我沒能阻止人傷害她,不過現在我終於能見她了,”老司格說這話時,臉上露出了坦然的笑來。
“司格伯伯,我會給你找最好的大夫,您不會有事,也不能有事,我今天找您來是有事要拜托您,”阮默說的誠懇。
“麥迪拉,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恐怕有心無力了,”老司格此刻就像是要燃盡的油燈。
他之前的身體明明看起來還硬朗的,可此刻卻如此虛弱無力了。
“我的身體早就不行了,但我一直努力撐著,現在我撐不住了,麥迪拉你是司格列斯家族的當家主母,你要撐起這個家族,你可以的,”老司格說著咳了起來。
他說他一直撐著,是為母親報仇的信念讓他撐著。
阮默知道有些事不能強人所難,也沒再強求,而是又道:“那司格伯伯知道安爾塔現在哪裏嗎?”
之前阮默問過,但他沒有說,不過阮默猜他一定是知道的。
“祠堂!她在那裏,不過你要小心,她和她的母親一樣,不......她其實原本不是那樣,是蘇麗亞,是你的姨母把自己自私的思想都灌輸給了她......”
阮默懂老司格的意思,安爾塔原本也是個單純的人,是她的母親把她帶壞了。
是啊,每個孩子來到這世界上都是一張白紙,父母給她塗了什麼色,她便是什麼樣子。
蘇麗亞心靈扭曲,最終也扭曲了安爾塔的靈魂。
阮默從老司格那離開,讓杜雷去給他請了大夫,然後去了祠堂,剛走近祠堂,便聽到了咯咯的笑聲,清脆而幹淨,可是聽著聽著又讓人不禁毛骨悚然,頭皮發麻。
阮默走進了祠堂,就看到穿著司格列斯嫁服的安爾塔,正在圍著一個男人跳舞,而那個男人竟然是司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