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算是給他找了個安靜的好去處。
他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裏,配合著那群人做完一個又一個步驟,然後再他們確定之後,淡定的跟著他們走下了樓去。
本來還搞不清楚事情狀況的席母,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立馬就明白了事情的狀況。
這是要抓著他兒子走了?
她驚愕的睜大雙眼,本就沒有衰老的皮膚更是在這一秒顯得更加緊致。不做任何猶豫的她兩步三步走上前抓住帶頭的人的手,焦急的說道,“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啊,我兒子不可能吸毒的。”
她站到席慕風的身前,下意識張開自己的雙手,如同一隻母雞一樣,護著自己身後的雞崽子。
隻是她忘了,站在她身後的這個男人早已不是當初那個3、4歲的小男孩,時間的磨煉已經讓他變得成熟懂事。
而席母的這一行為也讓他將這些天對她的不滿燃在了心頭。
身前這個強硬的女人,始終還是他的母親,雖然她對自己的愛是那麼的急促而又稀少,但是現在她這般護著自己的樣子,已經讓他萬分的感動。
他上前一步,直接伸手從後麵抱住了席母。
似乎在他的記憶裏,他從來都沒有這麼抱過自己的母親。現在這麼一抱,竟讓他有些舍不得鬆開了。
“媽,我沒事的。”
親人始終是親人,這種血濃於水的感情,讓芥蒂很快便消失殆盡。
雖然曾經互相抱怨過,但是在一些事情麵前,親情還是會領先於一切。
感受到懷裏的人兒開始顫抖,席慕風緩緩地鬆開自己的雙臂,越過身前的母親,又走到了那些人的身後。
這種像是生離死別的感覺讓他突然笑出了聲。
撲哧一聲...
在這莫名安靜的環境中顯得特別的明顯,所有人都下意識看向聲音的來源,不過他的笑來的快也去的快,看向他時,他的臉上又恢複了原先的麵無表情。
為了不拖延更多的時間,戒毒人員迅速的帶著席慕風坐上了來的車,不給他們相互道別的機會,隻留下一縷尾氣,便揚長而去。
天空還處於微亮的狀態,但那清新的空氣卻因這小小的一縷尾氣變得異常的渾濁不淨。
席父席母都沒有出門,隻是站在原地,保持著先前的姿勢。而莫瑤也是錯愕的睜大眼睛,透過客廳的落地窗,看著漸漸遠去的車子。
他走了?
那個男人就這麼走了?
她的腦中不斷發出這樣的疑問,答案已是擺在她的眼前,可是她的大腦還是止不住的不斷提問,即使她的內心已經承受不住瀕臨崩潰,它也依舊繼續。
清晨的風有些涼,戒毒人員離開時,並沒有關門。
微涼的風從門外吹進來,冰冷著他們還在跳動的心,麻痹著他們逐漸麻木的神經。
也許眼前的這一幕對於席母來說,會是她這有生之年以來,最為沒法接受的一幕。她隻是個女人,就算平時在兒子麵前那麼的強勢,可是終究隻是個被人一直保護著生活的人。
她幾乎沒有經曆過不如意的日子,嫁前隨父像個公主,嫁給席父之後更是沒有受到絲毫委屈。
她原以為一切都能夠如她所想的軌跡繼續下去。
可是...現在的她不得不去接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
“到底是怎麼回事?”
等到傭人上前將屋子的門關上,席母才緩緩從剛剛的驚嚇中反應過來。風已經將她的頭發吹亂,她閉了閉眼睛,伸手將遮擋住視線的頭發攜到耳後,隨後才睜開滿是難以置信的雙眼。
這一整件事情發生下來,不過是10來分鍾,可就是在這短短的10幾分鍾內,她仿佛瞬間老了10歲了,那眉眼間的滄桑和憔悴,看的席父好是心疼。
“沒事的,慕風這孩子自己有分寸的。”
左思右想之下,席父還是決定不把事情的原委告訴席母,這對她還有慕風都沒有什麼好處。他不想自己的妻子對兒子失望,也不想妻子再受到任何打擊。
就這樣吧,日子還是要過,況且隻要那孩子把毒戒了,人也就自然出來了。
“什麼叫做沒事的!慕風都這樣了!你們父子還要蠻我到什麼時候啊!”雖然他這麼說這麼想,可是席母已經不再是一句兩句都隨他糊弄過去的了。
她這一生最驕傲的不過是有個這麼優秀的兒子,可是現在放言說自己兒子是個吸毒的人,換誰都不可能就這麼接受的。
是啊,剛剛那些人衣服上所寫的兩個字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清清楚楚的擺在她的麵前了,她為什麼還要這樣苦苦的掙紮呢。
席母垂下自己的眼睛,憂傷的氣息已然將她整個人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