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黎和追風談完話後,心中已然有了主意。情緒平複了不少,但是當他回到家,看到安米可把房間清空了以後,臉色再一次陰鬱了下來。這個女人,還真的是大膽,居然說走就走了。

宣黎憤怒地站在原地,看著被安米可收拾得幹淨還帶著些空曠的房間,眯著眼睛,神色異常。看來安米可這一次真的是打算在安秋雯家裏住上一階段了。

宣黎思考著要不要把安米可給接回來,不過這個時候似乎還不是時候,安米可正在氣頭上,雖然宣黎也不知道安米可到底在氣什麼。

宣黎打算先好好地和對付顧曲一,既然安米可回了安秋雯家裏也好,這樣的話就算自己對顧曲一做了什麼,安米可也不會知道的。

這一邊,顧曲一早已經從醫院搬了出來,但是她並沒有立刻去找安米可,也沒有去找逐月,總之,她一個人,看似漫無目的地遊蕩在街頭。

晃蕩了一個上午,終於,顧曲一抬起頭,眼神瞬間亮了起來。

她跟著一個頭戴著鴨舌帽的男人,不斷地往前。雖然看不清臉,但是顧曲一自己有獨特的辨別方式,她的觀察力也從來都是高於常人,那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身材高大,身手看起來也十分敏捷,透過鴨舌帽投下來的一片陰影,依稀可見一張菱角分明的臉龐。

顧曲一跟著那個男人,繞過了不少胡同巷子。顧曲一腿腳不便,那個人雖然沒有回頭,卻也清楚的知道顧曲一的情況,不動聲色地放慢了步子。

終於,在一處偏僻的拐角處,那個男人停了下來。顧曲一慢慢地靠近,最後也停在了那個人的麵前。

不過那個男人依舊是背對著顧曲一,並沒有回頭,站在那裏,甚至都不開口。

顧曲一知道現在這個情況,是該小心謹慎一些,不過她的心裏還是有些難以抑製的激動。她仰著頭,迫切地想要從自己的有限的視線範圍內看到那個男人的臉。

但是那個男人看起來似乎並沒有打算開口,終於,顧曲一按捺不住了,她輕輕地上前移動了一步,聲音中帶著些許的迫切,她緩緩地開口:“是你嗎?”語氣中盡是期待。

那個男人頓了頓,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才慢慢地開口:“任務完成得怎麼樣了?”

一句話,冰冷得沒有任何溫度,像是一種例行公事的質問,顧曲一聽了以後,目光突然間一寸寸地黯淡了下去,手腳都冰涼的沒有任何的溫度。

“你就隻問我這個嗎?”顧曲一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的顫抖,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眼前的這個男人,這些日子裏她等了那麼久,每走一步路都是驚險萬分,在宣黎那麼精明的人身邊,隻有稍有不慎,就完全有可能被宣黎給看出破綻來。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問自己的情況如何,不是問自己好不好,隻是這麼冷冷的一句:任務完成得怎麼樣了。

那個男人至始至終都沒有回頭,始終用一個冷漠的背影回應著顧曲一。

依舊是長時間的沉默,就在顧曲一想要再次開口的時候,那個男人終於有了動靜:“不要再讓我問第二次,告訴我,任務完成得怎麼樣了?”

“據我所知,今天早上安米可就已經搬回了安秋雯的家裏,安秋雯是安米可的母親。現在宣黎回家後看不到安米可,估計會很抓狂。”顧曲一放棄了掙紮,她也預料到了,如果再問下去,痛苦的也隻會是自己,越想知道的真相,往往越是傷人。她閉了閉眼睛,失望地開口,一五一十地想著眼前這個男人彙報著情況。

“有把握讓安米可和宣黎沒有辦法和好嗎?”那個男人冷冷地問道,語氣中仍然是不帶著一絲一毫的溫度,似乎隻是隨口一問,可是問的出來的東西,確實讓人不得不回答的。

顧曲一想不到他居然真的這麼絕情,眼眶突然有些紅,不過也隻是淡淡地開口如實回答:“安米可那邊好像對我有了一些芥蒂,原因我現在也不清楚。所以我這階段要再接近安米可的話,可能還要再費點功夫了。”

“這件事情很關鍵,一定不能給我搞砸了。自己找清楚原因,一定要取得安米可的信任,不管怎麼樣都不許讓安米可再回到宣黎的身邊。”那個男人一個動作維持久了,似乎也有了一些疲憊,稍稍側了側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