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說,張伯嶽他媽果然閉嘴了,好好一成功人士,不談家國大事,在這說人家閑話也好像不太符合自己形象,就輕輕拍了自己兒子白皙的手一巴掌,怪道:“我這是為了誰?”
張伯嶽抬眼,“她不喜歡我,你還能硬逼著她來喜歡?”
要一般脾性的姑娘,弄幾個手段,不喜歡自己兒子也得裝出喜歡來,可偏偏是那個混世魔王,不要臉不要命的,什麼都不在乎,誰也拿她沒辦法,張伯嶽他媽也隻能歎氣。
她倒是逼過人家,可人家直接一把小刀子丟出來,指著自己脖子讓她有種一刀,她再有手段也沒轍,人家連死都不怕,哪還怕你其他的威脅。
當然,這個事兒張伯嶽他媽是不敢讓自己兒子知道的,好在陳希嘴也不碎,沒傳出半點風聲來,不然她還怕自己兒子覺得自己給他丟臉。
拿到體檢的檔案,各種數據還算穩定,張伯嶽就跟秘書說:“去公司。”
張伯嶽他媽擔心自己兒子身體,把手絹一疊收了起來,“反正都耽擱了半天,不如回家休息,公司的事情也不是沒人做。”
“不用。”張伯嶽心裏難受,人家失戀或者是頭戴綠帽那也得人家有那個身份,他去敲人家門還打著知道好朋友在這所以來看看的名義,想傷心都不知道從哪傷心著走,不繼續上班,難不成還回家當個怨夫去。
前腳才到公司,張伯嶽就接到了盯著陳希人的電話,“出國了?”
能打電話來報告自然是不會作假,對方小聲道:“老板,我親眼看著陳小姐在窗口拿的機票,也請人確認過了,這會兒飛機都飛了半個多小時,再真真不過。老板要不放心,我再守幾個小時?”
張伯嶽無聲掛了電話,揉了揉頭,神情沮喪,跟秘書道:“餓了,弄點吃的來。”
秘書終於有個機會跑了,立馬應聲而去。
剩下張伯嶽苦笑,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才好,能讓自己舒坦一點。
坐在飛機上的陳希,在這個當口才發現自己手心破了皮,拿了紙巾擦了擦,血珠子又重新冒了出來,隻得拿了止血貼封了傷口,才側頭看窗外。
空中的景色乘坐飛機多了,看著也無非是那麼個樣,隻是機窗上映出的五官,才讓她驚覺自己眼角竟是有了皺紋。
作為資深愛美人士,這可是要了人命了,可陳希也明白,人總是要老的,年華過去,無勢可擋。
揉開了眼角的皺紋,陳希心裏祈禱著,隻盼著這一去再別讓自己失望。
也可能是上天終是憐憫,陳希覺得自己怕是一輩子都記得那一天楚鶴鳴給自己打的那個電話。
“喂?”當時楚鶴鳴的聲音有些嘶啞,也有些激動得失常。
救助醫院外麵響著炸彈爆炸的聲響,震得房子都在抖,醫院裏的醫生跟護士們都習以為常,連在病床上的病人們都垂著眼好似沒有聽見。
旁邊有紅色短發的醫生操著英語跟她說剛炸彈炸的哪,下一回有很大可能炸在醫院周圍,讓她先進地下室裏躲一躲,他打算把病人和醫生護士們全部安排下去。
在這個狀況裏,陳希不得不捂著耳朵大聲道:“鶴鳴,有事?”
醫院的地下室有兩層樓高,又裝了防爆牆,至少比起外麵露出的房子更為可靠。
陳希走進地下室裏,耳邊一下子清淨了許多,楚鶴鳴的聲音也從手機裏傳了過來,因為信號不足的緣故有些斷斷續續,“供……找……到……了。”
本來急促的腳步停了下來,陳希在這一瞬間發現自己竟然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