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我佝僂著身形躺在地上,嚐試著用力想張開雙臂,卻沒能舒展開來,因為被四周的硬~物所阻擋。
伸手在鋼條上輕撫,沒有想象中的冰冷,反而是顯得有些溫熱,我知道那是我的體溫在流逝。
我身處在一個牢籠之中,或許這之前應該是用來關什麼野獸吧,我不知道,這我倒是不介意了,隻不過這個鐵籠局促的讓我直不起身,隻能卷縮著身體勉強躺在裏麵,也不知道換了多少種姿勢,反正能想到的動作我都做過了,身體越漸感到難受。這已經是第幾了?估計有三了吧,我不確定,因為這裏沒有白黑夜。
“嘀嗒、嘀嗒”一陣陣規律的高跟鞋聲響傳來,在漆黑空洞的環境中不斷的回蕩,真是悅耳,現在的我隻要能感受到外界的一絲改變,就很興奮,至少這證明我還活著。
“我給你送來了幾樣東西,筆、本子、刀子、還有你最需要的營養液。”女子的聲音很溫婉,而且離我很近,仿佛隻要我一伸手就能觸碰到她的臉龐。我對她應該很熟悉,但不知是我變遲鈍了還是怎麼的,總之一時沒想起來。
我想問:是他叫你送來的嗎?可使勁張了張嘴,卻沒能發出聲音,隻呼出了兩口虛弱氣流。連我自己都想笑,卻伴隨著陣陣心酸。
“我聽見了你的呼吸,你還活著,東西就在你右手邊,我走了。”“嘀嗒嘀嗒”聲傳遠……四周再次陷入了靜謐之鄭
我把手越過牢籠的縫隙,伸向她放東西的地方,先碰到了一個薄薄的東西,這是匕首的刀刃,我在心裏苦笑著,這算是對我的心理暗示嗎?我不會就這樣結束自己的,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把它放到一邊。
接著我摸~到了一個瓶子,現在我想維係生命力最應該拿的是營養液,雖然我也感覺不到餓,但出於人對求生的本能反應,還是讓我精神一怔仿佛有著絲絲希望,不過我還是把它暫時放到了一邊。
在這個處境中,死亡對於現在的我來,或許並不是最可怕的,而我更害怕的是,在我死了之後什麼都沒留下,盡管我已經安排好了許多,但我依舊不甘心……
我用勁全身力氣側過身子,拿起筆、翻開本子,手伴著緊張以及激動,顯得很顫抖,憑著感覺摸黑寫下了三個字“罪魁者”
思緒回到了一年前,那段刻骨銘心曆程開始的地方。
……
警校宿舍,我此刻躺在床鋪上,打開錢包翻看著,裏麵滑落出一張泛黃的老舊相片,照片中央是一個瘦的靦腆男孩,而旁邊站著一個懷抱熊的女孩。
我叫蘇武,照片上的女孩就是我妹妹蘇文,如今我長大了,可她在我記憶裏永遠停留在照片上的可愛模樣。她六歲那年失蹤了,一切都毫無頭緒,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那年我九歲。現在隻有這張相片代表著我們最美好的回憶,也證明著她來過,我一直隨身帶著,就像媽媽給妹妹手縫的破布熊一樣,也許我們都有信仰,我的動力就是一定要找到她,無論付出多少努力和代價!這也是我讀警校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