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搬到隔壁起居室後,就再沒有進過這間房。
南宮少爵半靠起身,慵懶的嗓音說:“這也是我的床。”
“……”
“我不在這裏該在哪裏?”
是,這整個莊園都是他的,他不高興了就不住這裏,高興了就住進來。
白妖兒點頭說:“是要我換房間嗎?你應該早說。”
她就要下床,一個緊致的懷抱突然從身後擁住她。
緊緊地將她擁在懷裏,她身體的香味,發絲的香味,隻有她才能給他帶來的安寧感……重拾這些味道,才會亨受到活著的樂趣。
“你做什麼?”白妖兒冷冷地問,他的態度怎麼又變了。
低醇的嗓音在她耳邊輕響:“檢測報告單下來了。”
白妖兒恍然,是啊,今天應該下來結果,她怎麼忘了。
“孩子是我們的。”
“哦。”她冷淡且毫不意外。
南宮少爵將她的身子扳過來:“你不高興麼?”
白妖兒嘲諷地一笑:“我有什麼好高興的,不管孩子是誰的,都在我的肚子裏,對我來說沒有區別。”
因為孩子本來就是他的,她不意外,談不上高不高興。而且看到他因為孩子就態度轉變,她的心裏不舒服,酸溜溜的!
南宮少爵目光黯了黯:“我知道你是在說氣話。”
“……”
“我雖然錯怪了你,不過你吃了僻孕藥,妄圖打掉孩子,跟司天麟有私下會麵,這都是不爭的事實。”
“是,所以我罪該萬死。”白妖兒奇異地笑道,“謝謝南宮少爺大恩大德,饒了我的小命。”
該死,這個女人就是有這種本事——
隨便一句尖酸刻薄的話,都有狠狠刺痛他的能力。
南宮少爵強壓下去:“掀過這一頁,我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你說了算。”
“真的麼?”
“你想掀就掀,想不掀就不掀,我有做主的權利嗎?當然你哪一天想掀回去,翻舊賬,我也毫不意外。”
南宮少爵感受到她不小的怨氣,她對他更疏離的防備。
她看他的眼神比初見他時還要淡涼,陌生。
以前會對他憤怒,惱火,現在隻剩下死心。
白妖兒的確是死心了,通過這麼多事,她知道自己永遠也改變不了他,他也改變不了她,兩個同樣固執的人相遇本就是錯。
他現在對她三百六十度態度大轉彎,完全是因為孩子。這個男人真是現實,虛偽!
不過她早料到他的反應是這樣,她也計劃好,一旦他知道孩子是他的,她便有了談判的籌碼。
粗糲的大掌握住她的小手,放到他臉上。
他已經多日沒有刮胡茬,硬硬地紮著她的手。
她想要菗開手,他卻是不讓,來回地磨蹭著:“我想你。”
“……”
“這幾天我比你難熬。”分明就在一個屋簷,卻仿佛相隔甚遠,她至少吃得下睡得著,而他呢?
他的臉色看起來很憔悴,這些天身上總是帶著一股酒味。
白妖兒皺了下眉,才不信他的甜言蜜語。
“你有什麼難熬的,被折磨的是我,放手!”
“我何時折磨過你?”
即便知道她做出這些事,他也沒打過她,半點舍不得傷害她。
白妖兒冷冷地說:“你是沒有體罰,但是你折磨我的精神。”
南宮少爵紅瞳緊緊盯著她:“我怎麼折磨你的精神?”
“你把我囚禁在這裏,不允許我這個那個,還不是折磨我嗎?”
南宮少爵明顯很失望,還以為她要說的是他對她態度冷淡的折磨……他怎麼忘了,對她來說,她厭惡他還來不及,他越冷淡她反而越開心。
“我是為你好。”
“是啊,你做什麼都是打著為我好的名義。”白妖兒譏諷。
“你想如何?”
“我知道你不會放過我,我隻想要一個正常孕婦的待遇。”
南宮少爵盯著她:“你直說,你想要做什麼。”
“我想出去逛街,想購物,做美容,吃美食……悠閑快樂地生活,而不是在這個華而不實的莊園裏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