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中間的一張軟榻上,離心半躺半坐在上麵,隻見其已經鬢角斑白,眼角已現魚尾鱗,麵色發黃而泛黑,顯得比歸心老了許多。更沒有了當年李炎在華山腳下見到的瀟灑風采了。
“咳...這位木公子遠道而來,老夫未能遠迎,還望見諒。”離心咳嗽了下,眼光有些詫異,又有些激動地看著李炎。
李炎見離心這麼客氣,自己也真的不好意思起來了,剛才自己在外麵鬧了三次,人家一點責怪自己的意思都沒有,這份氣度卻非一般人可比。
“離掌門客氣了,剛剛在下在外麵胡言亂語了幾句,還請掌門別往心裏去。”
“嗬嗬...年輕人嘛!無所謂的,木公子請坐。”
“多謝!在下有一事想向離掌門請教。”
“什麼事?”
“不知道離掌門可還曾記得七年前發生在華山腳下的一件事麼?”
離心見李炎提起七年前,臉色一下子變得更加黑了,就象是被塗了一層鍋底灰似的。
“七年前?哎人老了好多事情都記不起來了,不知道公子指的到底是哪件事啊?”離心反問道。
“福泰鏢局滅門一事。”李炎說的神態自然,似是這件事對他已經沒多大影響。
“咳...咳...”離心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了。離心不露聲色地道:“對不起,木公子,事情隔了這麼多年,老夫確實已經忘記了。”
歸心聽李炎這麼問,臉色一下子變得雪白一片。隻見歸心慢慢坐到離心身邊,一臉防備的看著李炎。
李炎淡淡地道:“離掌門果真不知道?我可是清楚的記得當年離掌門好客得很呐,很想留下李大鏢頭在華山作客呢。是不是啊?”
離心聽了李炎的話,一下子變得更加老態龍鍾,在軟塌上坐臥不住,終於躺在了上麵。離心歎了口氣道:“哎!請問木公子你到底是什麼人?若是尋仇的,我離心倒也不怕,我自認從來沒做過什麼違背天地良心的事情,七年前的那件事的確是老夫的一個過失,老夫也為此事而一直愧疚於心。”
李炎見離心說的意切誠懇,微笑道:“離掌門多心了,你看晚輩獨自一人象是尋仇的麼,我隻是想問清楚當年的情況而已。”李炎心裏打著小鼓,心裏尋思著:“我尋仇?開玩笑吧!我恐怕還不夠你們夫妻倆一劍劈的呢。”
離心痛苦地閉上眼睛,顯然不願回憶起那段往事。歸心在一旁看得不忍心,當下道:“相公,你要是不想說,讓我來說吧!”
離心揮手製止了歸心,道:“還是讓我來親自告訴木公子吧。夫人,你去書房把那封信取來。”歸心轉身走了出去。
在離心的回憶中,李炎也終於明白。當年離心是接到了天機門的一封信,說是讓華山幫忙攔下福泰鏢局,因為讓福泰鏢局押送火雲丹是有一個驚天大陰謀,恐怕會對福泰鏢局不利,離心自是答應了天機門的請求。但火雲丹畢竟是武林密寶,在李文峰的疑心下,自是不敢去華山作客。當時離心打算用強留下鏢局,但奈何在十七年前福泰鏢局中,與星門門主錢豐的一戰,身中碎星魂指的陰勁,那股寒毒一直驅除不了,不能動武。而離心又怕歸心獨自一人不是李文峰的對手,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富態鏢局走向滅亡。碎星魂指的寒勁更是將離心折磨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離心當年很想向李文峰借火雲丹來治療自己的內傷,但因不憤李文峰與朝廷的關係,放福泰鏢局過了華山,辜負了天機門的所拖。幾方麵的原因,導致了福泰鏢局慘案的發生。事後離心因愧疚而將華山封鎖了整整三年,即使到現在離心也不願提起當年的事情。而華山派也因這次的閉關,才將實力保存的這麼完整,在門派綜合實力排行棒中穩居第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