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紗翩翩,身影倩倩,攜來三兩屢清風,掩著兩三分嬌羞,繡鞋盈盈,玉指纖纖,任平生三世浮華,不過美人一點朱砂,瑩瑩渥步,緩緩而來。
喧嘩變成索寂,索寂變成喧嘩。
老鴇適時的登台:“正直春風,我春風樓又添來春風一片,小月兒首次登台彈曲子,還望各位大人多多捧場!”
台下喧嘩一片,什麼樣的聲音都有。
過度的聒騷,愚昧庸俗,心思昭然若揭。心水笑的不以為然,撥弄手中的琴,順手彈出調子。
她的琴技已經爐火純青,想要刻意收攏自己的水平,勉勉強強表現個中人之姿來。
隻是有些東西,勉強是沒有用的,習慣了久了的東西,一時又怎麼會改的過來?
那連綿的顫音別具一格,混雜在戚戚婉婉的曲調之中,纏綿不絕。
台下一陣肅靜,緊接著交頭接耳。
琴聲到了終末,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
琴弦應聲而斷,心水木然的看著自己纖長的手,已是鮮血滾落。
連綿的顫音是個獨具特色的標誌,將她指向了不知去向的平湖夫人。心水聽底下人猜測的紛紛,不禁覺得可笑。
可笑的是,平湖夫人唯一的女徒弟,正是慘死的蘇沁月。
可殘廢的蘇沁月早已經死了,好不好。
不單單是她會,鏡夜師兄也會,難不成鏡夜師兄也是平湖夫人的弟子?一切不過是湊巧罷了。
“我沒什麼風騷的學問,大家來青樓可不是談論學問的,是來找樂子的,你們再意那麼多做什麼?白銀五十兩。”
老鴇的眼珠子瞪得老大,五十兩白銀,不少了。
“八十兩。”
“一百二十兩。”
......“五百兩。”
第一個喊價的大老粗紅鼻子燈眼:“今天隻是陪著坐坐,吃吃茶而已,又不能做什麼,你們省省吧,老子不跟你們爭了。”
老鴇看有人出去了,連忙出來圓場子:“大家來圖個樂子,可別讓方才那個紅了眼的攪合了心情,我們繼續。五百兩,可還有沒有出的高的了?”
底下沒了聲。
心水看著滿麵油光的大叔,一個勁的安慰自己,隻是喝茶,隻是喝茶......老鴇滿意的準備終了此次拍賣,樓上左邊的雅間傳出一聲:“八百兩。”
往台下看去,油光滿麵的大叔也紅了臉,負手而去。
老鴇趕緊走到心水跟前:“丫頭可不是一般的有運,頂樓的雅間都是貴人,丫頭可要好生帶著,萬萬不能唐突了。”
手疼的有些厲害,心水稍稍偏了麵紗,看到手上的劃痕實在是觸目。又想到自己體質特殊,怕自己的手愈合太快,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連忙拉住王媽媽的手:“媽媽,女兒的手傷的厲害,不及時包紮,怕是以後再也彈不了琴了。”
老鴇一聽,嚇了一跳,趕快叫人請了大夫來。
右樓的雅間不合時宜的傳出聲音:“一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