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皇子妃便領著二人來到了專門給今日宮宴的女眷準備的換洗之所,兩人分院而進,秦昭陽隻是臣子女,進了西邊的院子。
“小姐,您要沐浴嗎?”飛燕跟著進宮侍候,這時也找來了衣裳。
“不用,我又沒沾泥,洗洗手便可,你把頭發給我梳一梳就行了”剛剛將頭發梳好,二皇子妃就進來了。“那邊正沐浴呢,我讓三弟妹在那邊等著,我過來看看秦妹妹”
“多謝二皇子妃,收拾好了,我不用沐浴,隻是重新梳個頭也就是了”秦昭陽起身請安。
“那些個發飾都掉在地上了,估計要宴會結束了才能著人去撿,到時候讓人給你送到府上,皇後娘娘命我給你拿來了些,你先帶著”
說著打開了盒子,是一個襄五彩寶石的鳳頭釵,一個襄著粉鑽的桃花花鈿,幾個翠玉的玲瓏點翠。秦昭陽謝恩,便讓飛燕給戴上。
“我去那邊看看”越氏看著秦昭陽順從的樣子,高興的笑了笑,找了個理由便出去了。
秦昭陽便坐在桌前等,兩人一起來便要一起回去,屋子裏隻剩自己和飛燕,突然門被輕輕打開,就看見門外的蕭沐遠立在那裏。穿著黑底紅紋的皇子裝,用赤金襄玉的發冠將頭發整齊的豎起,腰上配著一塊明黃的玉牌壓衣。
秦昭陽趕緊站了起來,從蕭沐遠身側看去,院子裏一個人都沒有,便低著頭咬著唇站在那裏不說話。
“五皇子您怎麼進來了”飛燕著急的將秦昭陽擋在身後。
“你且站在門口,將門開著,我就與你主子說句話,絕不上前”蕭沐遠邁過門坎進來,站在桌前,與秦昭陽隔桌相對。飛燕扭頭看秦昭陽,隻見秦昭陽輕輕的點了點頭,便到就退到了門邊。
蕭沐遠將一個錦盒放在桌子上,輕輕的說了句“秦氏昭陽“說完頓了頓”我心悅你”
秦昭陽頓時臉漲得通紅,倉促的扭過身子背對著蕭沐遠“我不知五皇子說些什麼,這樣與禮不合,五皇子快些走吧”
蕭沐遠有些急切的上前一步又重複了一遍“秦昭陽,本皇子是真心的”蕭沐遠本想繞過桌子去秦昭陽那邊,看著秦昭陽從臉紅到了脖子根,便退了退,笑了一笑“三日後,我在長風書院等你,你一定要來”
蕭沐遠走後,飛燕拿起桌子上的錦盒交給秦昭陽,裏麵躺著一隻水晶步搖,簪頭雕著精致的蓮花,水珠樣的水晶流蘇連著朵朵白蓮。
“小姐,好漂亮的步搖”飛燕驚歎道。
現下水晶稀罕,尤其是這樣一支拿水晶雕刻而得到整支步搖的更是不多見。“小姐,這步搖怎麼辦”
秦昭陽看了一眼,狠了狠心“私相授受,與禮不合”但是看著步搖還是十分的喜歡,拿出來簪在頭上,扭頭問飛燕“好看嗎”
飛燕不敢說好看也不敢說不好看,隻是苦笑,秦昭陽笑笑將步搖拿下來放在盒子裏。“你把東西放起來吧”
等瑤華郡主收拾好了,幾人又回到了賜宴的地方,行禮後各自落座,隨後便相安無事,台子上已經有新的人在那裏表演,待宴會結束回到家中。大家都累了,但是都來到了正房。秦昭陽看大家臉色都不好,便安靜的跟在了身後。
待大家坐定後,秦牧隻是說了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便揮手讓大家散了,秦昭陽十分詫異,以為怎麼也要被好好的責罵。心中便有些難過,雖然她不後悔那時出手,但是確實差點給家中惹了麻煩。待大家都走後,便站起來走到了榻前跪下“父親,母親,女兒今日魯莽了”
“昭陽,父親並沒有怪你,我兒有一片赤子之心,為父很是驕傲”秦牧摸了摸秦昭陽的發,“你來京後的處處小心,父親是看在眼裏的,本來是想多留你兩年,看來不行了”秦牧的話透著些許的悲涼,說的秦昭陽頓時留下了淚來。
“好了,我們昭陽不哭了,今日也累了,回房去吧”葉氏將秦昭陽拉了起來,替她擦了擦眼淚。
秦昭陽從正房出來來到了宋遠歌與秦峰的院子裏,讓飛燕去敲了院門,守門的嬤嬤一聽是秦昭陽便趕緊打開了門,秦峰從正房裏大步走了出來,“怎麼了,可是爹娘說你了”
秦昭陽看著秦峰著急的神色,笑著搖了搖頭,這時宋遠歌也跑了出來,“你們兩夫妻就是這麼待客的”
秦峰知道秦昭陽這時候來一定是有事,便進了耳房的小書房,也不叫人進來伺候,秦昭陽便將那支水晶步搖拿了出來,把今日的事也告訴了秦峰,隻是把蕭沐遠的那句話給隱去了。
“三哥替我走一趟,將這步搖還給五皇子吧”秦昭陽伸手將布搖交了出去,心中有一種戀戀不舍的感覺,狠狠心就放在了麵前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