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梟坐在陰暗、潮濕不見陽光,隻有幾根火把的地牢裏,幸運的是牢中央有人給了他一些稻草供他坐著,也不知道是誰打點的。
他麵無表情,讓人看不出情緒,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走神。
他的隔壁就關著周郎中,周郎中正用一雙憤恨的眸子瞪著他。
就在這時,一個身姿窈窕,走路飄香的女子,手腕上挎著籃子朝著連梟的牢房走來。
連梟雙眸一亮,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師妹白如雪。
連梟立刻語氣溫和地訓斥道,“你一個女子家的,不該來這種地方。”
白如雪一見到連梟便杏眼通紅,梨花帶雨,聲音嬌淒地,“師兄,你受苦了,隻要有你在的地方,就沒有我白如雪去不得的。”
“師妹!”連梟目光深邃地看著白如雪。
白如雪伸出纖長白嫩的手指抹了一下眼角的淚珠,“我給你帶了你最喜歡的杏花村酒和叫花雞,在這裏你一定吃不到好的,你快吃。我花了不少銀錢才服獄長通融一下,但也隻讓我逗留一刻鍾,等你吃完了我就離開。”
“如雪,你有心了,我連梟不會忘記這一刻。”
話落,連梟垂下晦澀的眸子,伸手穿過鐵欄之外,拿起燒雞吃了起來。
不得不,這一刻,連梟是動容了的:人在最危難的時刻,大部分相熟的人都會避而遠之,深怕噴身上血,能有幾個這樣深情厚誼的主動貼上來?並且還來的這樣及時,可見師妹她是一直關著我的動向的,此情,值得我連梟珍惜,我的師妹,沒有讓我失望。
他一邊吃著香噴噴地叫花雞,一邊喝著酒,而眼神卻沒有離開過師妹的那張嬌俏臉。白如雪也深情地望著他。
兩人雖身在地牢之中,卻彼此對望出了世界隻剩下你我的情義。
等連梟吃飽喝足了,白如雪收拾完碗筷,握著連梟的手,“師兄,答應我,一定要回來啊,我等你為爹爹報仇之後回來娶我。”
突然提到“娶”這個字,連梟一時有點沒反應過來,片刻後就算反應過來了,他也沒有出聲,因為他現在不敢給予任何承諾。
白如雪不禁又深情地流下了一滴眼淚,而後才戀戀不舍地將手從連梟的手上拿開,連梟意味深長地拍了拍白如雪的手背,想安慰道,“放心,我沒那麼容易死的。”
“嗯!”
白如雪深重地點了一下頭,而後挎著籃子走了出去。
就在白如雪離開不到半個時辰後,連梟眯著眼看著一路以無聲的高超武藝,殺出血路朝他們走來的四個蒙麵黑衣人。
周郎中看到殺手一樣的人,武功極高,心狠手辣,眨眼間就殺光了四、五個守衛,地上瞬間血流成河。
他趁亂鑽進地牢的稻草裏麵,想以此掩住自己,竭力控製著抖如篩糠的身體,抖著抖著就尿出來了,他努力憋著,可在這精神極度緊張的狀態下,閘門開了就收不住了。
其中一個黑衣蒙麵人問另一個,“是在這裏殺,還是帶到外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