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錦屏殿依舊如同以往一樣,都是一片肅靜,奢華的大殿卻如此的空蕩蕩,格外淒涼。
但是,很快這種空擋便被打破了。
“母後。”這一聲呼喊帶著濃濃的鼻音,像是受盡了什麼委屈,但是守候著的宮婢們卻是身軀一顫,完了,公主這模樣看來又是哪裏不順心了,她們要遭殃了。
“參見公主殿下。”一眾人機械般的行禮,這種情況她們都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了,以往公主隻要受了一點氣就會跑來皇後娘娘這裏告狀。
哎,眾人意外的撇到,今日公主有些不對勁,怎麼臉上有掌印呢?
“狗奴才,母後呢?”雲思容本來心情就不好,看著這些人就來氣,這宮女竟然愣著,她一怒之下一巴掌扇去,仿佛這樣能減輕自己臉上的痛。
“容兒。”方秋月正邁著優雅的步子從內殿走出來,一身華貴鳳袍曳地,寬腰束帶,身段婀娜。那梳得整整齊齊的發髻上插著四隻金步搖,隨著走動輕輕搖曳。方秋月整個看起來是如此的雍容華貴,那張精致的麵龐也沒有受到歲月無情的摧殘,反而多出一分成熟風韻。
“母後。”雲思容看到自己母親一出來,立刻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樣,直接奔跑著過去了。
“容兒,這是誰做的。”方秋月眼睛何其敏銳,當然是雲思容一轉過頭就看見了她臉上鮮紅的手掌印,都已經腫起來了,應該是擦了藥還沒有消去。方秋月雖然嚴厲,但是對女兒是過分的寵愛,所以才造就了雲思容那嬌縱的性格,皇帝又不管,她在宮裏可謂是呼風喚雨。
沒想到從來不吃虧的女兒今日居然這副尊容跑過來,一看就是受了委屈,當即方秋月就怒了,一眾宮人頓時開始發抖,就知道,皇後生氣了該受苦的還是他們這些做下人的。
“母後,是那個童夢塵,她居然膽大包天敢動手打了女兒。”雲思容嘴巴一撅,鼻子一抽一抽的開始裝可憐,方秋月那心立刻就軟了,但是隨即更是怒火滔天。
“那個野丫頭怎麼會如此大膽,容兒也是,怎麼能讓一個野丫頭欺負了去。”方秋月慈愛的揉著她臉上的印子,看來是才發生不久。
“母後,她會武功,女兒打不過她。”雲思容這模樣真是我見猶憐,說得全是童夢塵的錯,添油加醋的把黑鍋全部推到童夢塵的身上,最後直接變成了童夢塵蔑視皇家,膽大妄為。
方秋月已經氣的開始顫抖,臉色十分難看,不隻是因為雲思容說的那些話,還有她添油加醋的說的那些後果,她莫名感覺這個突然出現的野丫頭有一種危險的感覺,一定不能讓那丫頭再待下去。
“混賬奴才,你們都是做什麼吃的,跟著公主出去竟然還讓人欺負了去,真是該死。”方秋月立刻把怒火轉移到了雲思容的隨行侍女身上,本來精致的妝容因為她的發怒變得猙獰扭曲起來,跟雲思容那樣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也難怪了,有什麼樣的女兒,自然會有什麼樣的母親,雲思容之所以這副模樣,還不是方秋月給慣出來的。
“娘娘饒命,都是奴婢沒用,請娘娘恕罪。”翠兒嚇得立馬腿就軟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開始磕頭,一下比一下還用力,光潔的額頭上都出了印子。
其他宮人哪裏敢這個時候觸黴頭,全都跪倒一片,其實就是因為他們太了解皇後和公主的脾性,所以覺得現在恍如末日降臨。
“來人,把她拖出去杖責一百大板。”方秋月絲毫不理會翠兒的苦心求情,黛眉一皺後,叫來外麵的侍衛,塗了丹蔻的纖纖玉指指著地上癱坐的翠兒,露出一絲厭惡。
侍衛們把翠兒拖走的時候,她還在苦苦掙紮著向方秋月求情,可是方秋月心裏怎麼會為了一個低賤宮婢所動,冷眼看著她被帶了出去。
“護主不周,罪該萬死,一百杖已是天大的恩惠。”方秋月冷笑著,看向剩下的幾個宮女,“你們幾個護主不周,該當何罪。”
“娘娘。”這幾個宮女聽到她這樣說心裏登時涼了半截,看來這懲罰不比一百大板輕,要知道女子身軀柔弱,這大板毫不留情,一百大板的刑恐怕撐不到最後就已經沒了氣息。
“母後,這幫奴才沒用,丟進池子裏喂魚算了。”雲思容想著自己被童夢塵扇了兩巴掌,又被踢進蓮湖,這幫奴才竟然沒有一個上來助她,反而沒用到連個野丫頭都抓不住,沒用的奴才,要來有什麼用。
“公主,娘娘饒命啊!”幾個宮女頓時臉色慘白,她們就該想到,以皇後和公主這般陰狠,怎麼會輕易放過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