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訝地問，“怎麼會是他？”
他鄙夷地看了我一眼，淡淡說，“因為我任人唯賢。”
“哦——”其實我還是不太懂。
“陳汐已經考到律師資格證了，我之所以找他，也是因為關知漢的案子。我看到他對你的維護，我認為他是一個很有正義感的小夥子。”
“可是，他怎麼能夠接案子？他還在上學啊——”
霍岩單手插兜，淡淡道，“正是因為在上學，所以腦子裏的東西夠用，他這小子有點能耐。上學期拿到了我讚助的獎學金，當著校方的麵，我讓他接這兩個案子，也不算是為難人吧？”
“原來是這樣。”我笑著說，“他就算心裏不想接，也隻能硬著頭皮接了。”
他拿起桌上的酸奶遞給我，“這件事你就別操心了。你現在唯一的任務就算好好給我生兒子，知道嗎？”
我結果酸奶喝了一口，果然沒有剛剛那麼涼了，“那我今天晚上要回我公寓嗎？我看人家辦婚禮都有一個嫁娶的過程。”
“不需要。”
“……”
“直接在飯店走個流程就行了，來來回回的，我擔心你的身體受不了折騰。至於公寓，如果你執意要去的話，我就讓人安排，到時候你跟外婆在那裏等著，我去接親。”
說完，他就轉身準備炒菜，其實霍岩會做的菜也就那幾樣：酸菜魚、龍蝦、小炒肉，素菜完全是不能看的，所以素菜通通交給了阿姨。
我百無聊賴地坐在沙發上看了會電視，忽然注意到桌子上有一隻紙袋子，裏麵有兩盒圓滾滾的東西。我納悶地打開來看了看，全是英文的，像是藥瓶子，我認真地念了念上麵的單詞，“pregnant？”
是孕婦的意思？
孕婦鈣片？
我腦海中閃過上次在醫院裏，他問醫生，“我老婆睡覺的時候腿抽筋怎麼辦？”
心裏忽然有些暖暖的，感覺有什麼東西在不知不覺中融化，有什麼東西在不知不覺中發芽。
霍岩走過來的時候，我連忙把鈣片放回了桌子上，但晚了一步，他看見了。
“這個是我從美國帶回來的，結果太晚了，忘了給你。”
我低下頭，說了聲，“謝謝。”
剛好這時候外婆也出來了，我笑著走過去挽著外婆的手說，“外婆，我已經跟霍岩商量好了。結婚前一天我們住到自己的公寓裏麵，到時候你就陪我一起去，等著我被他接走。”
外婆想了好一會，忽然拍拍我的手背，笑得眼睛都沒了，“好啊，我這還是頭一回嫁女兒呢。不，是嫁孫女！”
大家不約而同地笑了，隻有我覺得自己的笑容有些苦澀。
外婆辛苦了一輩子，怕是還沒見過自己的女兒出嫁時的樣子。
蘇勤嫁給李欣榮的時候，是怎樣的場麵呢？她為什麼不通知外公和外婆？
看到我出神，霍岩那帶著薄涼的目光掃在我的臉上，那目光一直深深鎖著我的視線，好似在探尋我內心真實的想法。他隨即挽住我的手，似乎是承諾，“小潔，我一定會給你一場今生難忘的婚禮。”